若谷真人不徐不疾地劝道“你先别急,有话好好说。道玄卜卦这么久,未曾出过疏漏。想来是你那徒弟因为旁的事滞留了,未必是真的出什么岔子。”
墩朴子吹胡子瞪眼说放屁,“也就你这一根筋的剑修一直这么信他。你那宝贝师弟出去历劫多久了,到现在还没回来。这道玄是不是还忽悠你家师弟他不日就要归位按我说的,你放我进去,咱俩联手,把这天卦门的山头悉数铲了,道玄也就知道该拿出真本事来了”
骂完他又捶胸顿足道“道玄害我徒儿好苦啊当初我就觉得历劫凶险,不想让我那宝贝徒儿去。都是道玄骗我,说那是劫难,也是机缘。早知道我那徒儿一去不归,生死不明,我说什么都不让她出去历劫。修行难以精进、境界倒退又如何我自去寻天下的灵丹妙药,总好过现下只能守着她一具躯体过活”
听到这儿,江月等人不由松了口气。自家师尊这是还没进人家门派,就让剑阵拦下了,还没造成任何实质性地破坏。
想想也是,上次天卦门毫无防备,让他们师尊轰了一个山头。哪可能让这种事再发生第二次
天卦门的功法比玄素门的医修还没有攻击性,算出了墩朴子要上门算账,就请了剑灵山的掌门来押阵。
“师尊”法器停稳,江月跳了下去,连忙喊了一声。
叉着腰的老头猛得停住叫骂声,迟疑地、惊喜地转过了头。
“阿月”墩朴子惊叫一声,眨眼的工夫就到了江月身前,抓着她的胳膊老泪纵横,“我的小阿月诶,你可算回来了”
看着自家老头通红的眼眶,江月心头也是涩然一片。
“徒儿归来晚了,让师尊操心了。”
“说什么晚不晚的一二十年而已,也不是很久。回来就好。”
方才还直嚷着枯等了一二十年的墩朴子,现下又抹着眼泪直说也没多久。
若谷真人撤了剑阵,和道玄真人一道出了来。
江月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先跟墩朴子解释道“道玄真人未曾为我占卜错,确实是我因旁的事务滞留了一阵。”
又对着道玄真人歉然道“师尊也是太过忧心我,因此才莽撞了一些。幸好未酿成大错,还请您海涵。”
道玄真人捋着胡须,和蔼地笑着颔首,“无妨,我和你家师尊是多少年的老朋友了,他那狗脾气我还能不知道小丫头出去历练一遭,倒是变了不少。”
从前的江月,自有一股游历在世间之外的疏离感。心中明净,修行速度突飞猛进。但却没有找到自己的道,也就谈不上道心。
今日虽还只是初初见面,但三个长辈都已然瞧出了她的变化。
墩朴子方才还因为道玄真人说他是狗脾气,而不高兴地撇了撇嘴,现下察觉到宝贝徒弟的变化,也懒得同他计较。
道玄真人其实也没说错,两派一直私交甚好,不然鹤龄等人也不会放心让墩朴子一人过来。
师长说话的时候,两个门派的弟子也已然打成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