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岫依稀记得是俯视的视角,他的手指修长,像夜色中开出的一朵白玉兰。
但感觉起来并不冷,是温热的,沾了露水的指节愈显颜色,和白天发生过的那一幕重叠,水波起伏,波光潋滟,他低下头来吻她。
唐岫光是回忆到这儿,大脑就一片空白,趴在枕头上惊魂未定,不敢眨眼。
跟他在一起住了将近一学期,他们的房间只隔着一道墙,但这还是她第一次做出这种荒谬绝伦的梦来。
当然,说荒谬绝伦只是因为她实在耻于评判,真要公正客观地来说,这叫活色生香。
但是这怎么可以啊
唐岫“刷”地伸手抱住头,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就这样,她出于赎罪的念头,在床上忍着饥渴和尿意从七点多一直挨到九点多,刷了一个多小时的手机转移注意力。最终还是无法与生理本能相对抗,从床上爬起来,披上厚厚的毛绒睡衣,偷偷摸摸出去上厕所。
宋修筠这种二十四孝文科宅男周末不爱出门,当然在家待着。梅干正趴在他膝上,乖乖让他清理耳朵。这阵子她耳螨渐好,发现每天这样洗一洗耳朵就不痒了,胆子也大起来,从猫屋里出来后会主动找宋修筠的大腿贴贴,这会儿更是舒服得眼睛都眯起来了,露出一副安详的小猫脸。
唐岫只匆匆瞥了客厅一眼,就钻进浴室了,良久后出来,正犹豫要不要去厨房倒个水喝,宋修筠已经温声提醒她“时间不早了,我做了春卷和青菜粥,先过来吃一点。”
“哦好。”唐岫当然不敢说一个“不”字,深吸一口气,从房间里端出杯子,灰溜溜地出来了。
宋修筠平时饮食习惯偏清淡,春卷是素的,没有过油,加了笋丝、豆芽和香干,吃起来很清爽,青菜瘦肉粥又是暖呼呼的,很适合冬日的早晨。
只是唐岫一边吃,一边在心里觉得对不住他。他天天要给自己洗手作羹汤也就算了,居然还要被她这么没底线地肖想,实在罪过。
她在饭碗前埋着头一声不吭,只在乱乱的碎发下露出血红的耳廓。宋修筠给她削好荸荠,放到她面前时,注意到了她今天的异常,一边用厨房纸擦干手上的水珠,一边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末了转过身,去找了支电子温度计来,递给她“先量个体温,是不是觉得身体不舒服”
“嗯”唐岫脑子里还想着他刚才不紧不慢擦手的动作,猛地看他递来温度计,瞳孔颤了两下,“怎、怎么突然这么问”
“你今天脸好像特别红,可能是发烧了,体温高的话我得带你去医院。”宋修筠说着,眼神无比正直,估计就是给他百分之三百的想象力,也不会猜到她昨晚到底干了什么。
“没有没有”唐岫闻言,拼命摇头,好半天才迎着他的视线憋出一个理由,“可能是暖气开高了,我睡衣厚,热的”
“这样吗”宋修筠看她的精神的确不像生病的样子,收起温度计,伸手在她额头上试了一下,“还是有点烫,我把家里暖气调小一点吧。”
“嗯嗯”唐岫附和,伸手把一整个春卷塞进嘴里,转头避开他探询的目光。
她有罪,阿门,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