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唐岫,你再看看还想吃什么,吃辣吗”对方伸手递来塑封的菜单,问。
“吃的。”唐岫点点头,扫了眼菜单上的菜品,又转头去看他们已经点好的单子,侧过身问宋修筠,“你想吃什么点的好像都是辣的。”
“蛋炒饭吧。”宋修筠熟练地报出菜名。
“好吧。”唐岫大概也能猜到,忍着笑坐直,又给自己加了一份干锅兔。
宋修筠这一圈认识的人性格脾气都很好,加上干考古的职业习惯,说话吃饭轻声细语、不紧不慢的,刚开始聊的话题也都挺正经。听说唐岫明天想去看看馆里修复室的工作,主动提出可以申请个参观证带她进去,明天刚好还有个自媒体的采访,她也可以在边上听。
唐岫听到这样的安排,连连点头,张着被花椒麻到快失去知觉的嘴唇,说了不知道多少个“太好了”。
宋修筠看她脸颊被辣得通红,视线都飘忽起来,默默给她加了两瓶椰汁,插上吸管递给她。
一顿饭吃到后面,除了宋修筠这个不沾荤腥的之外,大家都喝了点啤酒,不多,一个人两瓶的样子,话题便放开了,有人按捺不住八卦起文博院这颗远近闻名的高岭之花来“老宋,话说回来,你俩怎么认识的,怎么一直到现在才在一起,搞得我们还以为你这辈子没人要了”
“家里人认识得早,她姥姥跟我母亲是师姐妹,姥爷是唐昶允,我们两家做了快三十年的邻居了。”宋修筠回答得很官方,像给明天的发布会提早排演似的。
“唐昶允,是写菜市旧寻的那个唐昶允吗”李潇问道,见唐岫点头,大感震撼地往后仰了仰,“我高中晚自习特喜欢看他的散文,买了一整套,被老师没收了好几本,到现都没还我。”
“那你俩还真挺门当户对的,文史不分家。”程陆嘉道,没意识到他的语气带了几分艳羡的意味。
在座的人多少对宋修筠的家境有些了解,本科学习阶段,有些课本和网络上找不到照片的私人藏品,他甚至能拿出一手资料。他爷爷是镜玥斋的创始人卢谦民,上世纪七十年代就开始从事文物收藏,过眼的藏品数不胜数。卢鹤麟虽然是次子,只分到了两间北城的铺子和拍卖行的股份,但家学延续,结识的人脉又广,家底儿依旧是厚的。
果然这样的家境,能跟他做青梅竹马的也不是一般人,唐昶允连着十多年在中国作家福布斯榜上有名,是当代文坛排得上名号的人物。
跟这样的人做同学跟好友,总归还是让人有些压力的,何觅玥笑笑,换个话题问“那你俩早干嘛去了,还一直等到你这把年纪。”
宋修筠今晚一直在被他们攻击年龄,这会儿已经被淬得刀枪不入,笑道“她之前才多大,我过年还得给她包压岁钱,哪有这么丧心病狂。”
“嚯,那我高中十五六岁就开始谈恋爱了,这算什么。”李潇道。
唐岫顺着她的话算了算,她十五六岁的时候,宋修筠刚读完本科,也不是不行。
要真是这样,他们岂不是能多谈五年恋爱。
不过以某人的脾气,未成年肯定是想都不会想的。
“我倒是比较好奇你俩谁追的谁。”简林道。
“诶”赵赟张了张嘴,这事儿他什么都知道,抓心挠肺地想把这堆猛料都抖出来,可惜正主儿在场,没法儿嘴碎,只能忍住。
宋修筠得以光风霁月地坦诚“我追的她。”
唐岫抿了一下火辣辣的嘴唇,心下暗爽。
“真的假的,我还以为是小姑娘胆子比较大,你怎么看都不像能开窍的人。”何觅玥有些诧异。
“等一下,你知道追人什么意思么人家跟你告白你答应这种事儿可不叫追人啊。”李潇补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