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样要不还是找机会告诉他们吧一直偷偷摸摸有点奇怪。”唐岫趴在他胸口喘了口气,提议。
“好,”宋修筠答应得很快,只是顿了顿,又补充,“但就算告诉了他们,我们国内的思想偏保守,做这种事情还是得偷偷摸摸的。像刚才那样的饭桌上,难不成还能公然接吻吗”
“”唐岫想象了一下他话里的画面,简直要用惊悚来形容,又往他怀里贴了贴,小声嘟囔,“也是就算我们以后结了婚,跟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也还是要偷偷摸摸的。”
宋修筠没想到她会想这么远,轻笑着道“但要是结了婚,你至少不用搬出去住。”
唐岫这才意识到自己给自己下了套,从他身前翘起脑袋,警惕道“哼,想得美,我才不会这么早结婚。”
“那你可要小心了,千万不能让你姥爷发现。”宋修筠笑着看着她。
他们俩没法在除夕夜消失太久,在外头待了十多分钟就一前一后地回去了。屋里头一群人吃完饭,又转回到麻将桌上去了,九个人,能凑个两桌。
唐曼殊是个中圣手,坐下之后指名要宋修筠跟她一桌,唐岫这才知道某人居然也牌技了得,便端着自己给自己调的清酒在观战席上坐下,努力尝试弄明白麻将的规则,还上网搜了一下那条著名的公式。
唐曼殊这桌打了一圈,基本都是他们俩独赢,手法老辣,偶尔才能让卢鹤麟侥幸拿一局。唐岫看到这儿差不多看懂了,同桌的唐峪手气一般,输多了也没意思,主动提出把位置让给她坐,回房间门打游戏去了。
她这一坐下,和之前跟宋修筠对弈时差不多,每一次出牌都深思熟虑,但结果是痛心疾首,最后一推牌,一边给桌上的赢家散筹码一边仰头痛喝一口清酒,几乎有了悲壮的感觉。
就这样看她连着把压岁钱输出去大半,牌桌上的诸位都看不过去了,心照不宣地给她放水,两把下来,唐岫也感觉出来了,脸颊通红地转头问宋修筠“你才打完东风,怎么又、出东风”
“咳,”宋修筠轻咳了声,“刚刚又摸了一张回来,手气不好。”
唐岫是属于又菜又爱玩、越喝越起劲的脾气,从九点一直玩到十一点多,中途口干舌燥,喝了不知道多少杯清酒,最后不用掺水就能“咕嘟”一声下肚,醉得说话都大舌头起来。
唐昶允在牌技差的那一桌打,听说她喝醉了,闻讯而来,赶紧招呼他们先歇一歇,他去把下午包的饺子给他们煮了。
在座的人其实都不饿,只是要找个由头结束今晚的牌局,纷纷点头应好。
等唐岫再反应过来,牌桌上的人已经散了个干净,没一会儿桌上就飘来茴香饺子的香气,宋修筠托着她的胳膊把她搀到餐桌边,温声问“要不要吃饺子”
“”麻将不打了,耳根子清净下来,唐岫只觉得脑袋一阵阵发晕,想找个支点靠着睡觉,连摇头都没什么力气。
宋修筠知道她这反应是不打算吃了,也随她。桌上的人虽然不饿,但经过刚才长达四小时的脑力劳动,胃口都不错,蘸着香油醋边吃边聊。
他不打算再吃,琢磨着等他母父吃完就一道儿走,在餐桌边陪着坐,喝了两口晾凉了的菊花茶。
直到身边某人的脑袋一歪,大喇喇地枕到他肩上睡着了。
宋修筠心跳漏了一拍,看清她闭拢的眼睛后,下意识抬眼望向面前的众人。
唐岫这动作并不小,唐昶允又一向眼尖,不止他,宋婉清和卢鹤麟他们都看见了,脸上都缓缓露出欲言又止的表情,满座寂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