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错愕之际,卫岭、汪森携右卫赶到,将太孙护在圈中。一时间东宫左右卫举剑对峙,司照眉睫一撇,道“拦我者,我司图南必记在心上。”
只此一句,顿时令左卫纷纷撤剑连周长史都疯了,谁还敢上前找死
东宫左卫已拦不得右卫,连马车也一并带走。
等驶离国师府,卫岭才发现太孙殿下的衣襟上满是鲜血,却分不清是他的血还是柳扶微的,他跪下身,颤声领罪“殿下,是臣没护好柳娘子”
司照没有说话。
他解开她缠在手背上的布条,见到被挠伤的血痕,想到方才在左卫队里看到的恶犬,修长的手骨节凸起“左卫是如何把人劫来此处,我需马上知道。”
卫岭立即照办。
国师府的上空处处飞着火鸦,若是现在给她戴回脉望,必会被察觉。
司照唯恐她身上另有它伤,终还是解开了她贴身的儒衣系带,一点一点褪下。他并不直视,但如雪似酥的胸脯还是不经意地撞进他的余光里,只一瞬,立即拢衣遮回,然而眼底烛火已落入干柴般的眼底,墨色疯狂翻涌。
指腹轻轻沾着药膏,抚过她心口的伤,所幸伤口不深,血珠渐凝,他拿方巾拭净血渍,却在昏暗的灯下见着到了一株曼珠沙华花纹。
司照的瞳仁轻微地在抖。
他在大理寺办奇案无数,也曾见过诸多契纹。
这一株花纹,不同于情丝绕那种浮
于体肤上的血纹,既像血契,也像道契。
可血契是以血献舍,通常是仙魔之间方可为契;而这株曼珠沙华触摸间蕴含着灵力,更像是道契。
修道者入道之前,将自己的身体交付于道侣,把情根寄于心中,立下盟誓,是为道契。
曼珠沙华彼岸花
那是黄泉之花,堕世之花。
左殊同出生于逍遥门,所修之道法当为仙门正派,怎会生出这样逆天的道契
他又是在何时、何地、何等情况下,和她结的契
这一瞬,司照脑中竟浮现出左殊同与她耳鬓厮磨的画面。
嫉妒之意宛如溶化的铅灌进胸腔,托着她素腰的手不自觉收紧,也许用点力,就能折断。
这时,卫岭策马回到马车前,他腰间佩剑染了血,显然已和左卫动过手“殿下,左卫是奉太子之令在柳府外等候。”
司照强行截住了心绪,闭着眼深吸一口气你说,柳府外”
卫岭“是。我也觉诡异,柳小姐本已睡下,又忽往柳御史厢房而去,我起初以为他们是父女谈心,后才知柳小姐绕了小半圈便翻墙而出,显然是刻意要避开我,可她为何要这么做还有,太子的人又怎会未卜先知柳小姐会夜半出府”
司照思忖片刻,慢慢地道“不是未卜先知,便是早有安排了。”
卫岭不可置信“安排太子殿下是用了何种法门难不成还对柳小姐使了什么离魂术法”
司照心中生出了个模糊的答案“只怕不是法术,而是勾结了一些不该勾结的东西。”
卫岭一惊“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