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都说到这份上,她还惦记着要逃
司照当即穿廊而过,院墙下的她一眼撞进他泛红的眼底。
竟还穿着如此单薄
尚未消退的戾气再度上涌。
下一刻,将她手腕拽住,这一握,指力几乎要掐进她的肉里。
她吃痛惊呼,未及开口,人已被他扛上肩,众目睽睽之下抱回屋中,重重放到床上。
他咬牙切齿,一字一顿“柳扶微,你是在挑战我的底线么”
柳扶微抢声道“我并未要逃我是想去找你的。”
“找我”
“道契在心,心不由己,就算我嫁给殿下,也难保他日不会再逃啊。”
他愣住。
她知这么说,也许又会触怒他,仍鼓起勇气迎上他凌厉执拗的眼,“所以,殿下带我去解道契吧”
如果不能将风轻二字说出口就该想办法走到风轻的面前。
“殿下在鉴心台上见到的那人,带我去见他”她漆黑的眼在睫毛的掩映下亮起,“我会当着殿下的面,解开道契”
以及,她也要看一看,这个坑了她两世的堕神,究竟是谁。
二更
浓雾暗云压城。
马车驶出柳宅时,雨势又大了起些。
车内,司照半靠于壁,眉心微蹙,阖眸小憩。
柳扶微坐于另一侧,正皱着眉研究束在她腰间的缚仙索
这玩意儿在玄阳门那回就差点没把她勒岔气,这次境况严重许多,万一风轻把她是飞花的过往统统抖落出来,太孙殿下一气之下把她勒死,那岂非死得太冤
柳扶微一颗心七上八下。
殿下那会儿听完,本就无甚温度的脸色又覆新霜。
以为他不会同意,谁知他思忖须臾,就一言不发地带她上了马车,问他去哪儿也不吭声,倒是不忘给她多加这一道缚仙索,俨然是担心她使诈。
她自是身正不怕影子歪,但眼看着大队右卫军一起同往,难免有些犯怂。
这想法固然是化被动为主动,但还没来得及同飞花商量呢。
也不知那风轻转世究竟是谁会是个什么形态是青泽那样的么会不会偷偷养着很多青面獠牙的怪物
虽说有殿下在
柳扶微静静看着司照的睡颜。
他淋湿的头发半散下来,面容上带着几分难以掩饰的倦怠,即使闭着眼,缭绕在身上的沉郁之气仍旧浓稠。
梦中的他始终握着缚仙索,指节泛白,柳扶微情不自禁地伸手覆上。
怎知一凑近,腕间一疼,被他反握。
指尖冰得像一捧即将融化的雪。
本作者容九提醒您最全的人间无数痴傻酷尽在,域名
他的睫影浓黑“不是让你睡会儿。”
“我不累。”
他慢慢松开手“不累稍微碰一下就软成泥的是谁。”
他管那叫稍微
柳扶微脸颊起了一阵羞红,心情颇有些复杂道“我,我之前就在书里看过,像你们这样的皇室勋贵,早在束发之年,就会有进御的宫女来教习如何延绵后嗣以殿下之能,想必也是触类旁通”
“我没有。”
“嘁。我才不信,你明明懂”
她之前就想说了,两次强吻都被他狠狠把控,脱衣裳也堪称娴熟。
司照应是听懂了她未尽的话“邪魔外道常流连在章台娼寮之所,我在大理寺三年,你觉得我什么没见过”
她心里信了,嘴仍微微发涩“章台娼寮之所,那自是如花绝色应有尽有了”
“你以为我是你”他瞟来的眼神如冰镖。
前一刻还张牙舞爪的小猫,瞬间佯作老实。
司照喉头上下一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