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人说到此处,懒懒散散笑了一声“就像小娘子你,甚至都不知是否能和自己的夫婿得修善果,还非得在皇城有难之时着急往回赶,你的心意为何,你自己还不清楚么”
柳扶微下意识抚着心口。
心尖里某处痒痒的。
像那条原本被道契束缚住的情根,终于探出小脑袋,好奇扭动着身躯。
千头万绪悉数淡下,她仅余一念。
要找到殿下,想见到殿下。
“道长,可否劳烦您快点啊”
“哎哟,都说了不要抢贫道鞭子,这是驴啊驴,不可当马使唤啊”
哪知这位说起人生哲理有理有据一套一套的道人,方向感竟一塌糊涂,天亮时才发现走错了道皇城在北,驴子居然溜达到了南面。
“好像真是错了”那老道乐呵呵地挠挠头,“莫要太心急,绕过普陀山也就多花个半日,顺道赏个山茶花”
柳扶微看了一眼天色,忙不迭握住道人的手“您不是修道之人么会不会那个瞬移的法术”
“易地阵”
“对对对。”
“不太会。”
“”
“此乃缥缈宗的阵法,贫道比较擅长的是遁地术,何况易地阵需提前布阵,那人还不得先进城嘛”
“那你会御剑术么”
“贫道若会御剑何需驾驴子呢你莫要着急”
怎能不急她都快急疯了一线牵还是毫无反应,腰间的缚仙索也软趴趴地挂着,脑海里想象中各种糟糕透顶的境况,若是那些伥鬼真能吞噬人心,若是风轻又回了头做了什么,那殿下
那道人看她上手就要拆掉板车上的牵绳,摆明要抢驴,瞪大一双牛眼“小娘子你这可就不厚道了啊,这驴可是我观最贵的驴子了,你就这么骑走了贫道上哪儿说理去”
她自板车上一跃而下,到了这当口,实在管不了道不道德了“我怕现在不走,就真的来不及了”
那道士正要骂人,忽听一阵马蹄声,一个沉沉的声音自后方响起“已经来不及了。”
柳扶微闻言,恍惚了一下。回首时,看到一人策马而来。
浓淡不一的雾气飘荡开来,浅橙的朝霞将那人镀上一层朦胧之色。
风拂林海,云蒸霞蔚。
马背上的他,就如沉寂在冬日中的枯树,与这盎然山色格格不入。
他开口,低哑的嗓音像砂纸上磨过的碎片,几乎浸到人心里去“你已经无路可逃了,微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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