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前试菜的太监进来一一验过,张浦方进来为两人布菜。
沈霁乖乖地坐在对面,笑着轻声问“陛下今日想听什么故事”
从她第一次在建章殿侍寝讲从前在灵州的故事时,此后每次睡前,沈霁总会给陛下讲一点民间门的趣闻。
或生活习性,或饮食茶点,再或是书馆里偶尔听来的话本子,更有甚者,邻里街坊的八卦,沈霁也会润色后讲一讲。
也许自小出身帝王之家,民间门生活也觉得稀奇,虽然每次听着听着都会睡着,可陛下喜欢,时常让她说些有趣的来。
上次在凤仪宫她亲口答应的,帝王跟前,可不能抵赖。
孰料陛下只是静静地看着她,慢条斯理地动起筷“今日不听故事。”
“那陛下要做”
什么两个字尚未问出口,沈霁懵懂抬起眸。
陛下淡淡接了句“你。”
张浦将头深深低下去,装作什么都不曾听到。
沈霁后知后觉的悟到里头是什么意思,羞得脸颊绯红。
天下男人都是这般,上头时不管不顾,堂堂天子,私下对她如此孟浪。
其实秦渊甚少说这样直白的话,许是因为今日他格外喜欢沈霁,又或是因为她方才的眼神太过纯粹无暇,他不知怎么脱口而出,偏想逗一逗她。
一顿饭用得平静而温馨,晚膳刚过不久,秦渊便拦腰抱着她进了内室,绯色纱帘被玉足轻轻勾落,合上雕花木门,掩去了一室旖旎。
翌日一早,安才人在陛下跟前出丑的糗事传遍了整个后宫,上至嫔妃,下至奴才都在笑话她。
虽说人食五谷杂粮难免有需求,可再怎么样,也不能在陛下跟前憋不住。
宫中妃嫔这般多,几乎个个貌美如花,精心打扮,生怕有一点仪容不当被陛下厌弃,从此失了宠去。
这安才人可好,陛下好不容易去一趟,不去厕房解决,还熏着陛下,听说陛下当场拂袖而去。
出了这档子事,安才人的恩宠,恐怕从此是要断了。
用罢早膳后,筠雪绘声绘色的将外面的传言说给沈霁听,惹得缈云坞一众奴才哄笑。
便是平时最稳重的周岳都没禁住,低头笑出了声。
筠雪之前是打听过安才人的,清楚她是什么性子,撅唇腹诽“小主有所不知,宫里好多人都说安才人是活该呢。”
“她仗着这段日子小有恩宠,不仅时常以下犯上给常贵人脸色瞧,克扣昭纯宫的用度,对下人也是颐气指使。”
“她骤然失宠,又在陛下跟前失了仪态,今日的日子定是不好过,恐怕安才人难受坏了呢”
沈霁耐不住掩唇轻笑,嘴上却故作严肃“你们收敛些,不得妄议嫔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