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乘风赞许雍拓的审美有时候挺童趣,因为苏少卿拿起来的杯底画了一个小长尾雀,手晃动饮料,小鸟会随光影展开翅,合翅膀。
慧姨说“雍先生是个好哥哥,这个喝水杯是他说买给卿卿用的,他大清早还让王雄秘书送了一张床过来,说是给卿卿的,我签收好先放二楼了。”
苏少卿没忘掉挑床的事。
他记得雍拓说,以后和两个阿姨怎么处理人际圈,交流工作意见,提每一阶段的奖金,苏少卿要学。
隐婚协议第二条,雍拓是一家之主,他的工作是做贤内助。
但他没干过这种事,他还喜欢拉着脸,僵硬冷漠到不会笑一下。
可他知道必须谨慎些,这种被捧上一个高度的对待不是他目前应得的,他和雍拓没感情。再说他真的不算有见识。虽说有文化知识,苏少卿还是感觉自己可能会糟蹋了钱,做的马虎,雍拓不可能惯着一个认识一天拿人那么多钱的虚荣心患者。
一个因为那些人生高光和知识内涵让很多人追求,也确实心脏无暇通透的病弱美男子,他散落肩头的长发齐齐落在脖子衣领里,却是阴暗自卑的角落生物模样。
慧姨的眼睛清澈明朗,发现苏少卿心事重重,她用手背贴这个冷冰冰的小臂,细腻的女性很会琢磨其他人的心理状态:“你晕车了吗早上做一个常规检查,手臂的血管还怎么在流血棉球都红了你的腿还在抖”
苏少卿慌张抬头,无意之中往靠垫支起来的腰肢更牵动腿根,他的隐藏不适又来了,痛
曾乘风变了脸,他往上撸苏少卿的袖子,见苏少卿的手指抵着那枚血淋淋的棉球,他才发现一根细细嫩嫩的胳膊早已发白转紫:“真的这怎么了,少卿,怪我路上忘记开窗通风”
苏少卿的嘴角抽了抽,按一把腰窝,很想顺顺牙缝里隐忍不发的真实感受,可惜他没站立的力气,腰酸的病弱男子说想在沙发上躺个觉。
曾乘风说那他出门借一个邻居们的家庭医生。
苏少卿受不了被一群人围着呵护,他本来就有心理创伤障碍,一个劲摇头叹气,
“我小时候就这样,我容易破皮,出血,只要休息就会好。”
苏少卿瑟缩的肩膀被慧姨安放在沙发上。
曾乘风眼看表弟在住家阿姨的腿上缩成一团,他略显无奈:“算了,我看你还是在这里别动。”
“好,他那边,我来说咳。”
乘风哥作为小鸟一号粉狠狠上头,他蹲下按白t里的后背,“少卿,你这身子骨到底以前怎么了哎,我终于知道你大清早做体检的原因了”
慧姨更急,她被请来负责三餐,算是雍拓钦定的看护负责人。
“好,阿姨来给你剥完整的柚肉出来吃,卿卿,我把鲍鱼洗好,我怕留下脏污,我一颗一颗用小刷子洗的”
把毯子摊开的他们留下一个小空间,大家在新家敞开聊了两句,苏少卿知道慧姨的年纪后,他平复一下,“太巧了,您和我妈妈也是同岁,这是缘分。”
慧姨的手指头摁着漂亮青年的额心,她与曾乘风的感觉一致,少卿和雍拓挺反差的,他们是互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