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
“你今天怎么了”黎放歌觉得陈翘艺有点奇怪,完全没有平素泰山崩于前而不乱的气场,结巴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会发生在她身上
“没事、事的,我这就去把关小姐请进来。”
说完,她迅速转身,飞快地离开。
黎放歌从门内探出半个身子,盯着陈翘艺的背影愣了几秒钟,然后若有所思地退回屋里。
衣帽间里的衣服全都是陌生的,
虽然全都是她的尺寸,但那么多连帽衫和休闲装是怎么回事
身边所有人都知道,她不穿这种随便的衣服。
甩开身上的睡衣,胡乱地套上从不会穿的宽松长款白衬衫,再利落地扎住头发,
站到穿衣镜前,她忽然被镜子里的自己吓了一大跳,“你谁”脱口说出。
一模一样的脸,一模一样的身形,但至少得是六七年前的她了吧
三十岁的她哪会像镜子里的女人这样,发量惊人,面孔还带着显而易见的青涩,肌肤无比细滑,这是实实在在的年轻,绝不可能是保养得当的结果。
她立刻举起双手,天,手变嫩了非常多,这细腻白皙的手指绝不可能是三十岁能拥有的状态
“你是谁”黎放歌迷茫了,对着镜子又问了一遍。
怔了几秒钟,她跑出衣帽间,冲到浴室里,拧开水低下头不停接水扑脸,“做梦,一定是做梦”喃喃自语的声音被流水快速地冲走。
漱完口,关掉水,抬起头,看着镜子里那张水淋淋的面孔,她木然张口,迟疑地回答自己“你是黎放歌。”
盯着镜中人看了一会儿,她无力地抽出一张擦脸纸,抹干脸上的冷水。
“咚咚咚,咚咚咚”
“禾歌小姐,禾歌小姐”
催魂夺命的敲门声又响起,
震得黎放歌的头瞬间又隐隐作痛起来,不用说,一定是陈翘艺又回来了,她连敲门都是一板一眼的,连敲两次,每次敲三下,间隔两秒钟,喊两声禾歌小姐,没回应接着敲,重复刚才的程序。
做了个深呼吸,黎放歌走出浴室,
她要去会一会她的未婚妻,好搞清楚,这一切到底是不是梦
拉开门,黎放歌俯视差不多比自己矮一个头的陈翘艺,“怎么”
“关小姐,她不进来。”
“不进来”
黎放歌没记错的话,陈翘艺才说过“你的未婚妻又来了”和“你这样一次次地晾关小姐”,这说明那关小姐已经不是第一次来了,既然有请,难道她不是应该迫不及待冲进来
“对。她说”
“一次说完好么。”
“我劝了好久,关小姐说,要是禾歌小姐不亲自去接,她宁愿在大门外跟你见面,就算等成一块望妻石,也在所不惜”
“什么跟什么”黎放歌跨出门,从陈翘艺眼前越过,顺着楼道走过去。
边下楼,她边想,她现在到底在什么地方
这未婚妻,这么多事,别是个作精吧
到了一楼,穿过大厅,到了门外,她在廊下猛地停下,驻足顺着车道看出去,离大门有好长的距离呢,明晃晃的太阳令她却步。
唉,没错,关小姐是作精无疑,把开车进来不好么
听到身后有脚步声,黎放歌回过头,见陈翘艺站定,将太阳镜递过来。
她接过去,戴上之后跨下台阶。
五六分钟后,她在门外见到了她的未婚妻。
为什么她一眼就认出对方是她未婚妻
因为大门外就只有她一个女人。
才站定,那女人就像只小白兔一样蹦蹦跳跳朝她跑过来。
黎放歌摘下太阳镜,大骇,
这女人不就是之前在香港见到的那朵柔弱的娇花吗
再次见面,怎么她就从歌迷和占卜师变成了她的未婚妻
等一等,什么时候起,同性可婚了
如果再不闪躲,娇花就要黏上来了。
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黎放歌赶紧侧身,及时地躲开了贴过来的小白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