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天色已晚,说明她已经以动物的形象活动了整整一天,难怪一回来,她就觉得浑身无力,又饥又渴,头还一阵阵眩晕。
看来之后她要注意体力的补充,使用同一具身体的时间不能间隔太久。
无名忍着不适撑起身体,接着就看到了放在抱枕堆边的食物。
它们都位于她触手可及的位置,使她尽管腿不能动,也能够轻易拿取。
无名不觉得城堡中的下人能体贴到这个地步,她也是和那些人相处过的,他们和她处在相似的境遇,却不会因此对她心生同情,那些人对待她时的态度,虽称不上恶劣,却也差不多了。
那只能是焦青隐的脸划过无名的脑海,又被她强行忽略过去。
她沉默着拿起一块面包,就着罐里的水,飞快地开始了进食。
无名往嘴里塞食物的动作很机械,完全就是在做一个必要的任务,表情上也不见什么波澜,只有手背因太过用力而显出的青筋,隐约暴露出了她的心情。
补充完体力,无名检查起自己的身体状态。
她本已做好最坏的打算,可结果却是远超她意料之外的好较轻的皮肉伤已经完全恢复了,严重的那些也明显有了愈合的迹象,虽然双腿依然没有好转的迹象,但整个人的精力都好了不少。
有些不对劲无名皱了皱眉,她记得很清楚,洛蒂丝昨天只对她用了四次治愈魔法,她不该恢复得这么快。
但多想也无益,既然现在自己有机会独处,无名就抓紧了时间,一边回忆,一边捏起治愈魔法的起手势。
淡白色的光晕将她笼罩起来,一轮施法过后,除了腿,无名浑身都有些麻痒,见自己的魔法生效了,她不由微松了一口气。
但摸到自己凹凸不平的下半张脸,无名的手指顿了顿,引导元素力避开了这一块。
她要尽快治好身上的伤,而且不能被发现。
无名收紧手指,用魔力化作刀刃,把愈合后只剩下道道淡粉色痕迹的皮肤又一次割破。
鲜血流了下来,又被她及时控制住,点点血滴悬浮在空中,越聚越多,逐渐织成一片小小的帷幕。
无名无师自通,学会了如何用物体内部的元素力去控制它们。
她自己造出来的这些伤仅在表面,虽然看着骇人,却不如之前那些伤严重,也不太会影响她的行动。
就算治疗师再来检查,以洛蒂丝那个水平的能力,是看不出这些伤口前后的区别的。
至于这些血该怎么处理无名脸色苍白,环视周围,发现这么多的血,无论藏到哪里,都有被发现的风险。
除非
无名张开了嘴,控制着血滴靠近自己,接着像啜饮一杯红酒般,慢慢把它们全喝了下去。
真是令人恶心的味道无名面无表情地心想,舔了舔沾在唇边的血渍。
她不可避免地想起焦青隐喂她的甜果酒。
虽然她只尝到一口,但客观来说,那酒的确比她自己的血好喝多了。
体内的魔力使用殆尽,又失了不少血,无名的眼皮变得沉重,就顺势躺回抱枕堆上,尝试开始又一次的冥想。
从她这个角度,刚好能看到焦青隐那张宽大的床铺,这让她在半梦半醒间回想起之前的那个问题。
这张床,一共有多少人睡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