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开口,静等对方,空荡的街道,他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和风吹落枝叶。
黑夜像张大口。
这个地方还未开设,连路灯到了时间也关闭了,整个世界漆黑起来,只有在长河的另一边,明明只是开车十几分钟的距离,可这边像是另外一个世界,漆黑一片,那头灯火阑珊的热闹传不过来。
说来也真是奇怪,他一个那么怕黑的人,连睡觉都要开着小夜灯才能睡着的人,此刻孤身一人在宽阔的黑夜之夜,却镇定自若。
看不见尽头的黑暗,像一只怪物张着血盆大口,要将他吞没,他却感觉到了解脱。
是不是只要解脱了,就不用那么胡乱猜测,那么提心吊胆的
脖子上一阵刺痛,将他从念头中唤醒,他拍了拍自己的脸,呼出一口冷气,“怎么又胡思乱想了”
手机那头突然传来消息,却不是沈听肆的声音,“宋老师”
这个声音,一直萦绕在宋卿余的噩梦之中,他是宋卿余噩梦的源头。
“你”宋卿余的喉咙像是被人扼住一般,发不出声响,发出单个的音节,仿佛动了五脏六腑,疼痛感蔓延刺激到神经,在耳边呲呲作响。
“我是韩知怀,沈老师在忙,手机我先帮他拿着。”韩知怀带着笑意说。
忙什么忙
宋卿余面前又浮现出了先前蜷缩在沈听肆的怀中,那属于第三者的味道在他们之间萦绕,还有沈听肆的沉默。
他们相隔不过几米,却像隔了千山万水,隔了无法逾越的天堑鸿沟。
“宋老师,找沈老师有什么事情么”
那边好像有水声,沈听肆好像是刚洗完澡出来。
“嗯谁的电话”沈听肆好听的声音传过来,明明那么熟悉,为什么又那么陌生
“宋老师的。”韩知怀带着笑意把手机给沈听肆,他们隔着好像很近。
“卿余。”沈听肆接过电话,显然心情很好,对他说话都带着笑意。
“”宋卿余却没有再说什么,他打这通电话,是要问什么他忘记了,忽然他也不想问了,好累啊。
他喃喃自语,好累啊,沈听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