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夏国,他们已经有了很深的了解。他们知道这个国家早已经没有了皇帝,取而代之管理这个国家的,是原本不被他们所在意的人民群众。
夏国的商人也不再是像天衍大陆那般,处于所有阶级最底层。
夏国那些有钱的商人们,如今在夏国的地位,可比他们这些贵族当初在天衍大陆时的地位高出了不少。
监狱长方才口中说的那几位大老板,众人之前也曾听说过很多次,知道他们的资产在夏国里也是排得进前五十的。
但就是这样的存在,在面对那个年幼的小女孩时,都表现出了那般刻意讨好的姿态。
这已经足够体现出那个小姑娘的背景有多大。
有人回想起监狱长之前说的“曲家”,“首富”等字眼,忍不住羡慕道“要不说人家会投胎呢,生在这种家庭里,哪怕她是一个女娃娃,这旁人都得小心翼翼的讨好她。”
“不过她也有些倒霉,偏生就是个女娃娃,这要是男孩,首富家那么大的家产估计已经落到她手里了可惜了。”
听到这句话的监狱长不由抬眼瞥了那人一下,在注意到对方脸上有些扭曲的表情后,不由嘲讽开口道“有什么好可惜的,人家小姑娘是女孩子怎么了,曲家这一代就她一个继承人,将来这家业是板上钉钉要交到她手里的,用得着你替她可惜吗”
“就她一个孩子怎么可能”那人闻言立马不可置信的出声。
监狱长嗤笑“为什么不可能人家曲小姐就生了这么一个女儿,这么多年也一直没有再生一个的意思,曲总如今又已经渐渐退居一线,将曲氏交到了曲小姐手里,作为曲小姐唯一的孩子,长宁小姐可不就是曲家这一代唯一的继承人。”
那人闻言还是一副不愿意相信的模样,他看着监狱长还想要说些什么。但监狱长很明显懒得再搭理他,给了他一个眼神让他自己去体会后,便将目光重新落到了谢抚安身上。
“你怎么看”监狱长笑眯眯的看着谢抚安问道。
谢抚安恍惚抬头,看着监狱长“什么”
方才听到“长宁”这两个字的一瞬间,他便已经走神了,因此根本没注意到监狱长和另外一人之间的对话。
监狱长也不在意,谢抚安不回答这个问题,他便换了一个问道“你认识曲家的人吗”
不然那位曲总怎么费了那么大的功夫,就为了将这盘录像带送进监狱里,让谢抚安看一眼。
谢抚安神情恍惚,喃喃自语道“或许认识吧。”
他走神片刻,突然又抬起头看着监狱长道“她的母亲叫什么名字。”
监狱长皱眉思索了一下,说“好像是叫曲心竹吧我记不太清了,总是曲小姐曲小姐的喊,一时间忘了她叫什么名字了。”
曲心竹三个字一出,谢抚安的脑袋便仿佛是被一柄巨锤狠狠敲击了一下,他神情迷茫,眼神空洞的抬起头看着电视机屏幕上仍在播放的画面。
漂亮的小姑娘一边得体的同那些叔叔阿姨交谈着,一边止不住的用期待的眼神望着大厅门外。
她仿佛一只漂亮的小蝴蝶一样,灵巧的在人群中飞动着。
谢抚安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小姑娘的脸,而他越看,便越从小姑娘脸上发现一点熟悉的痕迹来。
她的眼睛像她的母亲一样,又圆又可爱,瞳仁漆黑,眼神清澈。
她的嘴唇则随了他,略有些薄,但放在那张脸上就是显得极为好看。
这是他的女儿。
是他和小竹的女儿。
长宁长宁
谢抚安心中一遍遍念着这个名字,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在这一瞬间痛如刀绞。
他的女儿,他那个命途悲惨,生下来便有先天心疾的女儿,他以为她早就去世了,却没想到竟然还有再次见到她的这一天。
这一瞬间,谢抚安只觉得自己突地无地自容起来。
得知自己的女儿未死的第一瞬间,谢抚安心中升起的不是庆幸,而是愧疚。
他极佳的记忆力,让他立时回想起自己当初做的一切。
为了不让苏家介怀,为了让小竹的身体不继续糟糕下去,那时的他差点亲手害死自己的女儿。
谢抚安双眼渐渐通红一片,愧疚与惶恐过后,他心中渐渐升起一点希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