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劝她一阵见不管用,高群便说“让她哭一会儿吧,哭哭心里舒服些。咱们吃咱们的。”
这种被迁怒的事儿,请吃散伙饭时颜冬姿经历过一次,也不觉意外。
大家对王艳的事情都有些了解,此时见她这个样子,其实也生不出来同情来,只是“呜呜”的哭声一直持续着,好似就没有要哭完的迹象。到底影响了大家的情绪。
高群忍不住了,“咕咚”喝下一杯啤酒后重重把杯子往桌上一放,说道“这叫什么事儿冬姿好心好意,又是自己买菜又是做菜请你们来吃饭,结果就给整这一出你要是不高兴心情不好,你倒是别来啊,跑人家家里来哭闹,咋地,我们该你欠你的”
显见着高群是真的火了,颜冬姿忙安抚她的情绪。
这阵阵的如丧考妣的哭声,搞得王小兰也败了胃口,但又不舍得不吃,就一口一口夹着,机械性地喂在嘴里。
高群这么吼了一声之后,王艳哭声小了些,颜冬姿趁机说,“王艳,你要是心里头憋着什么事儿,就说出来,我们可能帮不了你的忙,但能帮你分担些不好的情绪。”
王艳又趴着哭了一会儿,猛然抬头,好似是下定了决心一般,擦了把眼泪,殷切地看着眼前的三个人,声音沙哑地祈求道“你们能不能帮帮我,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高群抱着胳膊皱眉,说道“那你说说到底因为什么。”
王艳擤擤鼻子,又缓了会儿,才跟几个讲了她的事情。
正如颜冬姿猜测的那样,王艳就是因为约翰才变成这样的。
据她说,自从不听众人劝告,执意借给约翰两千块钱后,彼此有了债务关系,让王艳觉得两人的关系更加牢固了,也放心地把自己交给了约翰,两人去了宾馆开房,做了夫妻才能做的事,自此后,王艳对约翰更加的毫无保留,她就认为自己是约翰的人了,将来肯定能和他结婚,一起回到国外定居的。
之后对约翰更加大方,便忽略了一些稍微思考就能产生疑点的问题,也听不进其他人都劝告,一心一意地沉醉在爱河里。
某一天,她警觉发现,自己竟然把打工几年存下来的钱全部都花光了。
她这才开始惊慌,一天都没心思上工,下工后火烧火燎的往平城大学赶。赶到门口正看见约翰搂着个女孩子有说有笑地正从学校里出来。
瞬间,她气血上涌,冲上去质问约翰,约翰却毫无被捉包后的心虚,只轻飘飘地看她一眼,便转头和那个女孩子“叽里呱啦”地说了一通,那女孩子边听边点头,还一脸同情地看着王艳。
等约翰说完了,那女孩便对着王艳说“你别纠缠约翰了,约翰不可能喜欢你的,听说你是个打工妹,只有初中学历,不觉得你和约翰之间的差距太大了吗便是追求别人,也要掂量下自己几斤几两才行。”
王艳急忙忙解释,喊道“不是,不是的,约翰是我男朋友”
那女孩轻蔑一笑,说道“是不是男女朋友,约翰还能不知道吗打工妹,奉劝你一句,人得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有点自知之明才行,你这样死缠烂打的,除了自取其辱,还能有什么”
王艳脸色苍白,如坠冰窟,看向约翰,约翰微笑着朝着她耸肩、摊手,表示遗憾,说道“irry,祝福你找到爱你的。”
说着,两个人便又重新搂抱在一起,自王艳身边继续说笑着翩然而去。
王艳站在原地,想追上他们,大声和他们理论,说自己是约翰的女朋友,两个人是恋爱关系,而不是单恋,可她一动都动不了,周围人们的说笑声却如同擂鼓般的响在耳边,有男有女,好似都在嘲笑她。
不知道过了多久,王艳终于能动了,她开始向着约翰离开的方向奔跑而去,不知道奔跑了多久,直到筋疲力尽,却始终没看到他们的身影。
后来,王艳又打电话找约翰,都没找到,去平城大学门口等他,从天亮等到天黑,也没有再遇见他,直到有一次,她再打电话终于找到了约翰,对方却说,让她不要再来骚扰,否则他就要报警了。王艳这才明白,这个男朋友她是失去了--或者说是,从来就没有拥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