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说来,我便有些明白你信
中所写了”
对方若有所思般点点头“给膛线抛光虽然是整个流程当中的最后一步,但偏生是这最后一步,不能出一丁点纰漏。”
寻常打磨和抛光的思路都很简单,比如用砂纸塞进去来回拉磨,又比如像是磨菜刀一般找块粗粝的磨刀石来磋磨,尹新舟自己如今所使用的第一架加特林便是采用了砂纸打磨的方法。
这种办法有效归有效,但也容易造成一些不确定性,比如哪里多磨掉了一些,又比如在批量生产中哪些细节毛刺没有照顾到位。
而“可以预见的不稳定结果”就是工业标准化的大敌。
只见对方把玩着被纵剖成两片的加特林,食指指腹在那些螺旋形状的膛线之间轻轻拂过,又问“敢问新舟道友有没有想过这样的法子呢滴水穿石,就像是溪流当中的鹅卵石会被磋磨成圆形一样,如果有什么像是流水一样的东西能够迅速通过枪管,流淌过这些膛线,便能将膛线当中加工的纰漏处和残留的铁屑一并带走。”
“用水”
尹新舟一愣“那要消耗的时间可就太久了,而且这是铁器,极容易生锈,即便是做过防锈处理也禁不住这样”
“用类似水的东西。”
她说“这法器的管腔长窄,用流砂会堵塞在其中,也容易划坏膛线,所以需要有种东西,既能像是水一样自如流动,又像砂一样具备打磨功能,还要有一定的粘性,可以将所有的碎屑一并带走,而不留在空腔之内。”
这要求可就太多了,其中甚至还有些特性有着互相矛盾的意味在。
而眼前的仙人却仍旧饶有兴味地注视着尹新舟的眼睛,循循善诱般问道“这样的一种手段,应当叫什么名字”
那一刻,她的眼睛,或者声音,仿佛带着一种摄人心魄一般的温和力度。
伯劳仙人不动声色地撇开了目光,而尹新舟在一阵愣神之后,恍然一般吐出了一个名字“磨粒流”
说完以后连自己都有些惊讶,怎么突然想起这个课本当中都没怎么记载的边角料知识,而下一秒尹新舟便惊觉,自己似乎是在一瞬间的错神当中吐出了一个只属于现代世界的加工手段。
“新舟道友果然见识不凡。”
只见对方不动声色地弯起嘴角,微笑回答“不过在我这儿,这种法宝不叫这个名字”
“我不知,栖衡山的摇光前辈竟有对别门弟子用问心的道理。”
蒋钧行突然开口“混沦派一事,霞山向来是我在负责追查,你们真要有什么想问,不如带着问心的手段从这儿出去之后直接问我。”
“当然,名字起什么不重要。”
她话锋一转“作为一点好奇心的补偿,我愿意将那法器长久地借出来于你用。就等”
“就等我哪一天从这梦里离开,回归现实的栖衡山,到那日再还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