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飞去戛纳的前几天,夏林知莫名焦躁不安,谢盛风知道她并不是那么在意荣耀或者奖项的人,所以不应该这么紧张才对,但问她,她又不说。
大概受了她影响,在她去到戛纳后的当晚,他做了个梦。
那梦境极为真实,他看见自己也去参加了电影节,因为没有代表作,位子在比较靠后的地方,他还看到了翁闻,坐在第一排。
而颁奖典礼正在举行,当夏林知上台领奖的时候,突然整个人直挺挺地栽倒在地,隔着前面突然骚乱起来,后面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人群,谢盛风只觉得后脑勺像是被人狠狠敲了一棍,脑子完全懵了,但身体反应几乎是下意识的,他想要快速跑过去,双腿却仿佛不听使唤,在挤开往那边奔跑时,几次险些摔倒。
短短几百米的距离,他第一次觉得是那么遥远。
他拼命想呼喊她,但很奇怪,她像是根本看不到他,原本黑润清亮的眼睛逐渐在涣散,始终看着前排的某个方向。
终于,他推挤开层层人群,冲上台抱住她,发现她明显不是简单的晕厥,他更是被巨大的惶恐所笼罩,止不住地颤抖,紧紧将她抱起,恨不得用双腿立即跑向医院。
救护车来得很快,但她身上不断在流逝的生命力却更快。
他将要失去她了。
这个念头一瞬间如敲锣打鼓般在他脑子里不断回响,头疼欲裂,心脏剧烈跳动,像是要从胸腔蹦出来。
谢盛风彻底惊醒。
那种真实,甚至连抱着她时的体温都能感受到。
凌晨四点钟,外面天还没亮,谢盛风却是立即开始订票赶往机场。
尽管理智告诉他,只是个梦,但即便是梦,也足以让他失去理智。
谢盛风不敢想,没有她的人生,该怎么办,他大概是再也过不好了。
电影节颁奖现场,夏林知听到自己的名字,在一众鼓掌声中,她站起身。
再次走向领奖台,她有种说不出的紧张,手心甚至出了很多汗。
直到顺利接过奖杯,她才长舒口气,仿佛原本的命运就那么跨过去了,脸上露出发自真心的笑容。
而当她的目光扫向台下时,倏地怔住,眨了眨眼,像在确定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
第一排的位子,不再像上辈子那样坐着翁闻,而是站着似乎是急匆匆赶来,还在不断喘着气,正在被安保人员驱赶的谢盛风。
夏林知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她捧着奖杯,朝着他跑过去。
快速跟安保人员解释过后,她看向他问道,“项目不是正在紧要关头吗,你怎么来了”
而回答她的,是谢盛风如抱珍宝般的紧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