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炒饼的做法这几个人学得很到位。王姝只是示范了一回,指挥了两次。如今这些镖师们也融会贯通地往里头加各种菜,做的味道比王姝的都要好。
毕竟这些人臂力更足,颠锅颠勺的本事比王姝强。炒出来的饼更均匀,锅气足,更好吃。
炒饼很快,不一会儿就炒了一大锅。那边先是给王姝送了一份,然后将剩下的给大家伙儿分。鱼汤也差不多了,王姝盛了一小盅,剩下的让喜鹊盛了分。王姝先是端起了自己的汤碗,旁若无人地喝了一小口,将炒饼放在一边。
醋香味儿被风一吹,勾的人肚子里的馋虫不停的叫。
老头儿“”
王姝吃了一口鲜笋,咯吱咯吱的声响,很脆。
如今春笋正是好时候,放汤里,味道很鲜美。她吃的颇为津津有味,对面站着的老头儿默默地站着看,肚子发出一声尖锐的长鸣,响彻天际。
然而王姝眉头都没抬一下,淡定地又吃了一口腊肉。
老头儿“”
旁边一群孔武有力的男人们默默地看过来,犹豫要不要给这老头儿分一口。但见王姝无动于衷的模样,没人敢做这个主。
老头儿脸色又青又紫地站了一会儿,重重咳嗽了一声,以示自己的存在感。
王姝一口气将鱼汤喝完,又端起了旁边的炒饼。
“咳咳。”
又咳了一声。
王姝吃了一口肉,抬起了头“你还在呢”
老头儿“”
轻飘飘的一句话,老头儿莫名一口气梗到了喉咙,气得面红耳赤。他心道这小姑娘怎地这么冷淡没瞧见他衣衫褴褛,形单影只这大半夜的,他一个花甲老人能去哪儿王家在城内还在慷慨地开仓赈灾,救济百姓于水火。这家的小姑娘倒是一点怜悯之心都没有。
“老朽颠沛流离,多日来食不果腹,衣不蔽体。已窘迫多日。”小姑娘没有主动请他坐下用膳的意思,腹中饥饿还是战胜了矜持,老头儿自己开口,“不知可否匀一小碗吃食,给老朽填填肚子。”
王姝慢吞吞地将嘴里的这口炒饼吞下,她素来不喜欢不客气的人。这老头儿一张口,要求别人做事太居高临下了,她不是那么喜欢。
她也不跟人客气,冷淡道“来历不明的人,我们通常不招待。”
老头儿“老朽姓孙,乃是北方人士。”
“北方人怎么跑到了江南来”他态度放正了,王姝自然也就跟他好好说话,“江南水患严重,从去岁十月起便连天儿大雨,腊月便泛了洪水。孙先生怎会来江南”
“我家中是做丝绸生意的,江南丝绸是主要供货的货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