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院的先生各个都是有大学问的,院长更是三年前的乡试八十七名。各个班的先生也都秀才出身,王家姑娘,求学本就是万里取一的。过程中诸多艰辛,先生正是对令弟期望颇重才会如此严苛。先生的苦心还请王家姑娘领会,万万别曲解误会了”
巧言令色的,王姝都要笑了“贵书院叱骂家弟蠢笨如猪便是教人心切,我说一句管事蠢笨如猪便是言语辱骂两样的话都叫你说了,怎么公堂是你家开的”
江管事面上青青白白的,半天说不出话。
“把你们院长叫出来。”王姝已经没了耐心,“我倒要看看,谁给了他权利叫人顶着大太阳站庭院,棍子打小腿,肆意叫人虐待我王家人。”
王姝一声令下,托合提动作飞快,直接就穿过人群往四合堂去。
四合堂便是平时书院先生歇息的地儿。不上课时,先生们都在四合堂煮茶。托合提认得路,领着人便要往那边去。
江管事必然不能叫他们过去,自然是拦。
正当一群人正闹着呢,书院的大门忽然轰滴一声开了。只见一个瘦小的书生打扮的中年男人领着一群衙役打扮的壮汉,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
一边走的飞快一边大喝“我倒要看看,是谁如此胆大妄为在书院闹事”
这棒槌自打生下来就跟她不是一条心。
争,他争不过王姝,闹,他也不会闹。明明他才是王家的独苗苗,却不晓得去亲爹跟前讨巧卖乖。听到一些闲言碎语就回来跟她撒气,光知道气她这个亲生母亲这些年,若非这蠢货不懂得讨王程锦的喜爱,她何至于受这么多委屈
可是再是气得呕血,也得想办法不叫事闹大。昨夜那么大动静,毛氏为了捂住家里下人的嘴,愣是一宿没睡。
大半夜的派人去了县城那户人家门口候着,等那户人家一开门,把人家的管事给请了过来。
只要将王姝打发出去,就没有能掣肘她的人。
传言毕竟是传言,一日没有证据就一日不能拿她如何。毛氏想得好好儿的,管事们再关心毕竟是外人。只要不当面与她对质,王家就是她说了算。
不得不说,毛氏歹毒归歹毒,猜的确实没错。
王姝确实有趁机出手的打算。谁都不是傻子,王姝更不是。
在这个家里,动摇毛氏的在王家的根基最一劳永逸。而毛氏最大的依仗就是王玄之。只要王玄之的身份存疑,王家就只有她一个血脉。届时无论她是男是女,家业自然要落回她手里。
不过很可惜,王家的人被毛氏给换了干净,王姝找不到帮手。
“你们都杵在这做什么”
王姝一大早睁开眼,屋子门口就多了三四个婆子。
此时她一身亵衣,披头散发地坐在绣凳上,冷眼看着黑脸门神一样杵在她屋子里的几个粗壮婆子。不管王姝说什么,都不退半步。
“大姑娘,县城来人了。太太身子不便,你且去接待一二。”
黑脸婆子昂着头颅,说话眼神都是凶狠的。这几人并非府中伺候的老人,是毛氏从张耀民家里那边要来的人。
王姝“出去,我要梳洗。”
两个婆子还是不让。
王姝心微微一沉,“若你们不出去,我便不梳洗,就这么耗着吧。”
话音一落,两婆子的态度有些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