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来脸皮就薄,事后并不愿意提起那些点点滴滴。
他步伐沉稳地往浴室走去,没几秒,传来水声,等她再抬眸看过去时,他已经从浴室出来,正慢条斯理地擦拭手指,过来揽着她的腰,抱起她,她惊呼,一声骗子还没说出口,她被他放在了床沿边。接着,在她的注视下,他半跪在地,从口袋里摸出了只有小拇指长的短管药膏。
“你这是要做什么”她不解问他。
他抬头,看了她一眼,“给你涂药。”
郑晚这才后知后觉。
反应过来后,脑子里嗡地一声。她在这个年纪,对很多事情已经心淡如水,很少再因为什么举动什么话语面红耳赤。
此刻,红晕爬上了她的脸颊,脖子。
他托起她的脚,让她踩在他的膝盖上。
她赶忙用力,却没踹动他,急忙说“干嘛呀,不用,不用”
“别动。”他伸手攥住了她的脚踝,声音克制,“我知道擦伤了。”
“严均成”
她恼怒。
他却在指腹上挤了点药膏。等她还想抗拒时,他已经牢牢地握住了她的腰,不许她再动。
“严均成,你太过分了”
“我知道。对不起,先让我给你涂药,很快就好。”
“严均成”
她气若游戏,可力气比不上他,根本制止不了,她想去捉他的手,又被钳住。
他静了几秒,压抑着什么情绪,严肃地说“以前又不是没有涂过。”
郑晚很少这样愤恨谁,她双眸含着水光瞪他,只能攥住他的手臂,用指甲几乎抓破他手背表皮。
还觉得不够,最后涂药结束后,她支起手肘,狠狠地咬了他的肩膀。
他浑然不动,还伸出手摸了摸她沁出了汗的面颊,“昨天对不起。”
是他失控了。
也许以后还会。
他只能再次道歉,也为了下一次“失控”提前道歉。
郑晚不听他的。
他的道歉都是假的,一边说对不起,一边又这样,他这个人这辈子说过的最多的谎话就是这几句。
郑晚的这份美容顾问的工作,一周内最忙的就是周五下午到周日下午。
一直到快八点钟,她才下班。
严均成早在楼下等着。她快步下楼,拉开车门上车,“本来七点半就能下车的,有个顾客也算是老朋友突然过来,找我说点儿事就耽搁了。”
“没事。”他去握她的手,“吃饭没”
“吃了。”
她顿了一下,偏头问他,“你还没吃”
“说真的,我有点担心你的胃是不是有问题。”她轻言细语地说,“饥一顿饱一顿对胃伤害特别大,你别看我这样忙,我到点就会吃东西。”
“体检报告明天给你看。”他发动引擎,“我没有胃病,也没有任何身体上的问题。”
他还特意强调了这一句。
最近为了能延年益寿,他已经在考虑家庭医生给出的意见尽早戒烟。
如今他三十九岁,他多活一年,也就能跟她多相守一年。
郑晚眼里有着淡淡的笑意,“好,我要看,对了,我的体检报告你要看吗”
“要。”他说,“体检报告给家庭医生那里备着。”
郑晚含笑点头。
自从上次在医院做了全面的检查后,她为自己的早逝排除了“病故”这个可能性。
“过几天我可能要有事会出差一趟。”他似是不经意地提起。
郑晚心里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