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着酷炫的壁咚姿势,白高兴耐心等待着对方的回应。
之后又过了好一会儿,盒里的八哥才终于抬起头来,那双乌黑发亮的眼睛圆圆一睁,又迅速半垂下去,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看到这一幕,原本还很有信心的白高兴也没了底,又往前凑了凑,用气音问“你怎么了”
八哥又看他一眼,没有说话。
白高兴有点急,围着盒子转了一圈,看八哥在里面整个一不愿挣扎的样子,觉得事情可能比想象中的更糟。
难不成真像那人说的抑郁注视着八哥乌黑油亮的胸大肌和整齐到没有一丝分叉的羽毛,白高兴对这个猜想存疑。
大约僵持了几十秒后,八哥终于开了口。
“我觉得。”它的烟嗓有些沙哑又有些惆怅,“我的生活没什么意义了。”
“”
听到这话,白高兴羽冠整个起立,瞳孔骤然一缩。
“怎么了”
他连忙问,“是遇见什么事了吗”
白高兴的脑海里蹦出一堆五花八门的猜想,甚至连和蔼老头虐鸟事件都想到了但可能性不大。
他划掉这个猜测。
“唉”八哥长长地叹了口气,姿态当真像他主人一样,带着老年人的沧桑。
白高兴愈发紧张了,这看起来像个非常严重的事件,就是当事鸟不配合不好解决。他决定采用怀柔政策“外面那些人不知道什么情况,你是鸟,我也是鸟,跟我说说”
八哥抬了抬眼皮。
有门
白高兴继续套近乎“我们也认识这么久了,还有什么事是不能说的”
八哥看他一眼“就见过两次套近乎”
白高兴噎住,“那,起码每天我都听你说话呢啊”你个噪音制造机。
八哥似乎被他说服了,开始沉思,欲言又止。
白高兴再加一把火,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而且你之前不是说过,想一直陪着你的主人,只要在他身边就不会感到无聊。如果你撑不住了,让他一个人孤孤单单的怎么生活他该有多伤心啊。”
他简直把心窝子都掏出来了,“而且,要不是你说这些话,我现在都没有做宠物的自觉呢。”
说完,白高兴期待地看着八哥。
本以为八哥听了会立马打开心扉,激动地与他结拜为兄弟,结果他却看见这乌黑的鸟歪了歪脑袋,一脸迷惑
“啊我说过吗”
白高兴“”
你个老六
白高兴发现外面那个医生说的果然很对,八哥很难抑郁,它这个脑子就不知道丢在哪里
他狠狠用喙敲了敲关它的盒子,“所以你到底怎么了”
八哥“我想交尾。”
白高兴“啊”
他抬起爪子挠了挠耳朵,以防自己听错了。
八哥正色“我想交尾。”
白高兴立即往后大踏一步,眼皮抽搐,“你认真的吗”
他简直不想重复刚才听到了什么。
“你是不会懂的。”八哥眼神幽幽,像是陷入沉思,“那是个好姑娘,有一身黑夜一样的黑色羽毛,晒干蛋黄一样的喙和长腿,声音像摩托车一样优美动听,简直是我的梦中情人。”
白高兴“”
“所以你这是相思病”
白高兴艰难地吐出那三个字。
他难以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