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较于艾尔海森家中井井有条的布置而言,我的房子一向算不上整洁,再加上我这周赶论文赶得昏天黑地,一踏进家门,目光所及之处尽是夹了书签的资料文献。
“到底被我扔到哪儿去了”
相比于我的手忙脚乱,艾尔海森倒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他抱起双臂斜倚在门框上,用目光在室内扫了一圈,然后淡淡道“沙发上。”
“”
我走到沙发旁掀开扔在上边儿的毯子一看,果真发现了那只陪伴我在稻妻风里来雨里去的防水包袱。
“找到了。”
艾尔海森接过我递过去的东西,眯起一只眼,将它举在阳光下细细观察了一番。
那是一枚拇指大小的矿石碎块,蓝紫色的表面呈现出不规则的白色波浪形花纹。外表虽然看着通透,内里的结构却看不太清晰。
“得赶紧把它拿给提纳里才行。”
话音刚落,手忙脚乱的我一不小心拂倒了茶几上那杯隔夜的冷咖啡。
艾尔海森看了看地上的瓷器碎片,像是一点都不惊讶“你去换衣服吧,这里我来收拾。”
“嗯,谢啦。”
我生怕害得仍然留在酒馆里的提纳里久等,便一头扎进卧室翻箱倒柜找衣服。
我想我一定是被没日没夜的高强度研究给冲昏了头脑,此刻对于生活中任何琐事的反应都会不受控地慢上半拍。
因此,当经过落地镜的我看见自己的鼻子正在涌出不正常量度的鼻血的时候,也以为自己不过是因水土不服上了火,遂拽过条手帕随手擦了擦,大步走了出去。
“你怎么了”
我不明所以地看着艾尔海森“没怎么啊。”
他眯起一双绿色的眼睛,长长的睫毛像是帕蒂沙兰的花蕊,在上扬的眼角翘起好看的弧度。
“你又通宵了吧。”
我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血好像在我走出房间前便被恰到好处地止住了,所以我也没刻意提起这件事,顺势点点头“对啊。”
“”艾尔海森沉默两秒,像是叹了口气,“你回去躺着吧,我把东西给提纳里送去。”
我有些受宠若惊,感动之情后知后觉涌上心头。
谁料他偏偏要加上一句“先天基因在很大程度上已经决定了一个人的上限,所以,一味让大脑过载并不会激发出你本就不存在的潜能。”
我“”
我“我知道了。”
说完,我皮笑肉不笑地冲他扯扯嘴角,抬脚,砰地一声把门踹在了他的背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