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他短暂地噎了半秒“非要让我跟着来的人是阿扎尔,我只不过是不想让你我下不了台面罢了。”
艾尔海森耸耸肩“不错,都敢直呼名讳了,算是有长进。”
“大贤者吗”提纳里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眉头一皱,“说起来,前阵子我们生论派的一位贤者也来道成林找过我,说是要邀请我参与一项教令院的内部工程。”
我“内部工程”
提纳里接着说“我试图问起具体内容,贤者却什么都答不上来。”
我与艾尔海森不约而同地对视一眼。
大贤者向我们交代任务时也曾再三叮嘱要严格保密,然而他让我俩去做的仅仅是监测被流放学者的生理体征这种小儿科级别的事情。
联想起回到须弥之后历经的种种反常之事,我不禁产生了某种不详的预感,却又说不太上来。
提纳里忽然抬头看向天际,从那里有厚重的积云翻涌而来。
“要变天了。”他说,“先来花房里避避雨吧。”
又赶了一天半夜的路,我与艾尔海森总算抵达了位于雨林边陲的喀万驿。
伫立在边驿尽头的防沙壁好似一排沉默的巨人,立地擎天,高耸入云。我仰着脖子看了好一会儿,好容易平复了稍许的晕车症状便不可避免地再次发作起来。
“不行,我要去坐会儿。”
说着,我晕晕乎乎地摸到开在边关附近的露天茶铺里,屁股随即被引力一把子拽在了硬邦邦的木板凳上。
艾尔海森在我对面坐下,从腰包里翻出个盒子放到我面前。
把脸贴在桌上的我有气无力地掀了掀眼皮“这是什么”
艾尔海森没理我,自顾自地转头向老板叫了两杯凉茶。
对他的不答应,我早就见怪不怪,便自个儿挪挪胳膊抬抬手指,把那盒子给打开了。
“柠檬口味的雅尔达糖”我把盒子挪近些看了看,见那堆黄澄澄圆滚滚的糖果上裹满白霜,不由皱眉,“我不乐意吃酸的。”
“早点办完正事早点回去,我不想浪费太多时间。”
说着,艾尔海森便从盒子里捞起一颗糖果,不由分说地塞进我嘴里。
从唾液腺传进神经的刺激令我下意识从凳子上抻直身子坐起。
我一边心想艾尔海森怎么跟提纳里一样总爱给晕车的人喂酸的,一边在眼里含住被激出来的眼泪瞪着他。
艾尔海森沉默两秒,忽然用左手支起下颌,冷不丁问我一句“这算是你众多奇怪的癖好之一吗”
“”
什么玩意儿
他刚刚用来递糖的手臂始终保持着伸向我的姿势,我垂眼看了看,发现自己竟不知何时连他的手指带糖一起含在了嘴里。
偏偏艾尔海森又问一句“好吃吗”
“”
我用牙齿抵住他的指节,皮笑肉不笑地盯着他。
“信不信我现在就给你手咬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