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半晌,我深吸口气,轻轻点头“好,我听你的。”
艾尔海森略显紧绷的神色终于缓和了稍许。
我“话说回来。”
艾尔海森“嗯”
“你究竟打算抓着我到什么时候”我动了动那条仍被他箍在手里的胳膊,嘴里抱怨一句,“你弄疼我了。”
艾尔海森愣了半秒,后知后觉般撒开手,敛下眼低声说了句抱歉。
“若是要用这句道歉计算你来我往的人情账,恐怕反倒是我欠了一你句谢谢。”我说。
艾尔海森像是没听懂我的意思,一时没有接话。
这是我头一回在他身上见到这般茫然中透出几分纯粹
的反应,不由觉着新奇。
我歪着脑袋思索片刻,将原本想说的话咽回肚子里。
我想说的话本来还挺多,比如,谢谢你替我找到了父亲,谢谢你带我寻到了我一直想追查的线索,谢谢你让我在冲动之余唤回了学者应有的理性,之类的。
然而最后,这些诸多比如都在叹息声中化为一句“谢谢你陪在我身边。”
“什么”
“”
我抬起一张木然的脸“你在装傻”
“刚刚不小心把耳机隔音打开了,所以没听见蚊子叫唤。”
说着,艾尔海森伸出根修长的食指,对着自己片刻不离身的头戴式耳机点了点。
不熟悉的人可能以为他时刻挂着副价格昂贵的耳机是为了装酷耍帅,然而他的真正目的只是为了在不想与旁人交流时提前备好一个正当充分的借口。
顿了顿,艾尔海森像是挑了下眉。他说“现在我关掉了,你不妨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好歹也是互相认识十多年的人了,我能吃他这套吗
当然不能。
于是我毫不客气,伸手抓住艾尔海森的耳机右翼,向外一扯。
柔和的月色从云霭后探出头,恶作剧似的擦过艾尔海森棱角分明的侧脸。
忽而交替的明暗关系中,我发觉他的耳朵根似乎有点儿泛红。
我眯起眼,狐疑地瞅住他“你不会是害羞了吧”
艾尔海森沉默两秒,轻轻拂开我的手,耳机便啪嗒一声弹回到原来的位置,将他的右耳重新盖上。
他开口,说话的声音很平“你觉得呢”
我不依不饶“那你耳朵为什么会红你是兔子变的”
“你看错了。”笃定的语气。
“我不瞎。”
艾尔海森抱起双臂,好整以暇地看着我。
“比起纠结这些,我建议你回须弥城之后优先去配副眼镜。”他说,“以免又像今天这样,走到半路突然摔进坑里。”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