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不确定地问“你是说曲流霞”
“你方才做得很好,不是吗”谢衡之的话好似是在鼓励她。“杀了他,日后能免去不少麻烦。”
虞禾明白像谢衡之这样的聪明人,总是会算计到以后的事,并且毫不犹豫选择最优解,或许按照他的话来做是对的,但这未必是她心中所愿。
“我不想这么做。”
她收了剑,摇头道“日后的麻烦,日后再解决,至少现在我不想杀人。”
她既不希望别人来杀她,也不愿意有人因她而死,如果没到逼不得已的时刻,杀人是最后的选择。
更何况她确信此刻的曲流霞找上门,并非是为了取她性命,显然也是为了天火灭世而来,他知道谢衡之在她身边,那一箭本就是为了查探他们如今的余力。
而且比起谢衡之,曲流霞只能算是个小麻烦,有这么一个毁天灭地的疯子在身边,再怎么被人招惹,也能有办法打回去。
一旁的谢衡之似是知悉了她的心思,牵着她的那只手掌紧了紧,仍是平静道“借花之阵后,我修为折损,不比从前,未必能次次护你无虞。”
虞禾压低了声音,说“定然是因为你将剑骨分了我一半,谁教你擅作主张好在我现在修为大涨,暂且我护着你就是了,打不过还可以跑,不用担心。”
谢衡之低头看了她一眼,若
有所思地点点头。
“那便好。”
“啧。”曲流霞坐起身,面色不耐地盯着他们。
他走下轿辇,随行的是自在飞花几乎全部的下属,而另一侧,又有乌泱泱一堆魔修阻截他们的去路。魔修们让出一条道,从中走出了面色更差的玉玲琅,她手中的骨鞭也隐隐泛出黑气。
玉玲琅面带讥笑,颇为得意地嘲讽“谢衡之,看到了吗逆天而行,这就是报应。任你修为再高,心机算尽,她还不是必死无疑。”
曲流霞难得与他憎恶的玉玲琅联手,面色虽不好,却仍是附和了她的话。
“因果相循,如今到了该偿还的时候,她死了,对谁都好。”
谢衡之不为所动,虞禾却是听得面色发白。
“你们果真与仙门联手了。”
对于这些人的截杀,谢衡之并没有多少意外。
曲流霞眼神幽怨地瞥了虞禾一眼,凉凉道“总好过与凡人一起死。”
虞禾小声问谢衡之“联手杀我”
隔得远远的,只听曲流霞说“何止我们这些个凡世的妖魔,如今还要帮着将那群魔域跑出来的东西给杀回去,好让仙门抽身去布下阵法,重新斩断地脉。为了阻止天火灭世,仙门也好邪道也罢,可都是拼上了老命。”
魔本就是弱肉强食的族类,没有不能同族相杀的教条,到了保全自身的时候,残杀血亲也是常有的事。如今只有仙门有法子阻止天火灭世,他们也只能放下冤仇,与仙门暂时结盟。
“所以”,说着,曲流霞食指轻抬,冲着虞禾点了点,眼神陡然一冷。“你必须死。”
“天道尚不能杀她”,谢衡之睥睨扫过,眼中只有一片蔑然。“就凭你们”</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