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枳鼓了鼓嘴“走吧。”
俩人并排。
所以贺知野问的“喜欢”,就是和戚舟沈彦一样的“喜欢”。
至于那个掰手腕,俩人之间力量的悬殊,岑枳也体验过了,贺知野真想做点儿什么,她是没反抗余地的。所以她那天才笃定地对柜员小姐姐说,贺知野不是故意的。
至于最后那点儿凑巧的“失误”贺知野看上去也没什么经验的样子。
岑枳如释重负地,整个肩膀都松了下去,轻轻吁了口气。就是莫名其妙的,又有种恍惚空阔的茫然感。
但她想不清的事儿多了去了,多这一件,也着实不算多。岑枳又心安理得地安慰自己。
贺知野沉默地撩了她一眼。
小姑娘一脸松了一口气的表情,仿佛马嘉悦爱看的偶像剧里女主对男一最经典的台词我就说你怎么可能喜欢我我们还是最好的朋友
就连他问要不要一块儿吃饭,她说“好呀”时笑眯眯的样子,都如出一辙。
贺知野莫名其妙地,被太阳晒得有点儿烦躁。这些乱七八糟的偶像剧,果然害人不浅。
他微眯了下眼睛,却看见小姑娘正歪过脑袋,身子微斜,盯着他额角浅褐色的碘伏印子看了一下,然后才站直,笑眯眯地说“原来这样,也好看的。”
贺知野缓缓扬眉,下颌微偏看向她。
脑子不怎么好使,好话倒是毫不吝啬。
“我说真的哦。”岑枳一脸严肃。
两秒钟后,贺知野轻嗤似的笑了声,唇角轻扯,无奈地摇了摇头。
那点烦躁的情绪,仿佛在树荫下淡开。
直到迎面而来熟悉的呱噪。
“操他妈的”马嘉悦骂骂咧咧的声音越来越近,“那帮孙子到底是哪儿冒出来的大过节的不滚家吃饭,挑拨离间玩儿得那叫一个溜”
“也就你这个智商的能上当,”杨垚不紧不慢的,“你那天多问我一句能死活该被误伤。”
“你他妈还有没有点儿同情心了”马嘉悦忿忿,说完又捂心感慨,“这个世界上只有我爸爸会关心我了。”
当然不是他亲爸,他那天受伤之后都没敢回家,在他外公外婆那儿待了两天,生怕敌人只是想让他受伤,他亲爹却想让他灭亡。
杨垚都听乐了,是不是智商不太高的人,真的活得比较快乐
“阿野到底做了什么,让你产生了这种误解”他很有求知欲地问。
果然,事实证明他杨垚是正确的。
“你俩怎么来了”正往小区外走的贺知野,一个拐角出来停在俩人面前。
平静的脸上透着一如既往毫不掩饰的对马嘉悦的嫌弃。
“嗳”马嘉悦先看见的是岑枳,“枳姐”
岑枳反应了一下,笑眯眯地抬起胳膊,和他们挥手打招呼“中午好。”
贺知野看了她一眼。小姑娘打招呼的模式,老跟教材英语对话似的。
“岑枳妹妹也在啊,”杨垚笑着看了岑枳一眼,跟贺知野说,“你亲儿子想你了,空着手来看看你。”
马嘉悦一听,瞬间喘上了“爸爸”
一个箭步扑过去,“我受老委”
贺知野刚伸手,准备拉着岑枳一块儿往边上站站,马嘉悦就停住了。
娇滴滴的“委屈”瞬间成了凶神恶煞的“我勒个去”。
“操”马嘉悦皱眉,盯着贺知野隐在额发后面的伤口,“哪个傻逼把你”
话说了一半突然一顿,瞄了岑枳一眼。
“回去了”马嘉悦偏过头,用嘴型问他。
贺知野不置可否地看了他一眼,马嘉悦就明白了。又是那位跟白雪公主后妈似的贺夫人。
“这他妈真是亲生的吗又下这么重的手,”马嘉悦郁闷地小声嘀咕,“真不用做个亲子鉴定”
杨垚不动声色拍了下他胳膊。
马嘉悦看了杨垚一眼,微点了点头,给了他一个默契的“我明白”的眼神,然后故作声势地教育起贺知野“我早说你这夜盲症要治你就是不听看看看又他妈不小心撞哪儿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