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特意加个“而已”。
小姑娘平时说话,断句就有些奇怪。这会儿说得凌乱又断续,也不知道是被他凶得害怕,还是以往的习惯。
贺知野盯了她两秒,无奈地又想叹气,认命似的捏着她脚踝,又看了眼她有点儿红肿的膝盖,往上稍抬了下“这样动的时候,疼吗”
岑枳摇头小声“不疼的。”
小姑娘的表情看上去,的确不像疼的样子,贺知野看了她一眼,开始卷她另一条裤腿。
“我是自己摔的。”岑枳见他脸色不好,语气也寡淡得像压着什么情绪,怕他和戚舟沈彦一样要帮她出头,赶紧解释,“就是,这衣服不太好平衡,跨椅子的时候,被绊倒了。”
小姑娘说到最后,越说越小声,甚至还有点儿小小郁闷,和自己赌气似的成分。
贺知野都不知道该好笑还是该心疼。见她左膝盖的确没事,放下她裤脚,又检查了下她说拧到的手腕,起身,说了声“等会儿”,掀开帘子侧身出去。
岑枳盯着白茫茫的帘子,眨巴了一下眼睛。
帘子外的脚步声去而复返,贺知野手里拿了两块板砖儿似的纱布。
岑枳下意识往后微仰。
“”贺知野无语地看着她,“我还能打你”
岑枳努力抿住唇,摇头,忍了忍笑意。
贺知野把其中一块递给她“敷手腕儿,自己来。”
“哦哦。”岑枳赶紧接过来。
一掌心凉意。原来是裹了纱布的冰袋,隔了水汽。
贺知野没再说话,很自然地蹲了下去。
岑枳用冰袋贴住自己手腕儿,看向矮身在她面前,拿冰袋小心替她虚覆在膝盖上的贺知野。
校医室里灯光明白,周遭一圈白帘子,又像反光板一样,给贺知野皮肤打了层滤镜似的。
显得他皮肤又透又好。
岑枳下意识咽了一口,小腿也跟着动了下。
贺知野“啧”了声,指节固定了下她小腿,无奈道“能不能老实一会儿。”
冰袋凉意和他指尖温热混杂。
那种不知道是不自在,还是糅合了什么她没学习过,也描述不好的情绪,又蔓了上来。
岑枳胡乱“唔”了声。
贺知野看了她一眼。小姑娘脸颊微鼓,垂着眼睫毛,不知道是在发呆,还是被他凶得委屈。
“再坚持一下,”贺知野说,“七八分钟。”
少年语气突然放软下来,岑枳愣了下。
或许是手腕上冰袋凉意刺激得她思维越发跳跃发散了些。
她又突然冒出个疑问,挺想问问贺知野的。
可又觉得直接那么问,显得十分突兀。
是时候运用一下“说话要适当婉转”这个技能了
于是先切了个正常的话题“你刚刚,怎么会去后台啊”
“别人家同桌都回去了,”贺知野抬睫看她,慢条斯理道,“就我小同桌,连个人影都没见着。”
岑枳眨巴眨巴眼睛。
她同桌这是,在委屈的意思
幼儿园放学,别人家的小朋友都有家长来接,就她同桌,孤零零的一个人,连个人影都见不着
岑枳撇开这点奇奇怪怪的联想,难得有些扭捏,努力措词,小声问他“同桌呀,你有没有觉得,今天文艺汇演的其它节目,很好看”
贺知野莫名其妙“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