冼文昊也不生气,玩世不恭地笑笑,甩了张牌出去“我乐意。”
“陈默那事儿,你打算怎么处理”陆宴沉转而问江景行。
“处理有什么好处理的”他似乎觉得好笑,随手顺了副牌在手里“跳梁小丑而已。”
他的手指灵活又纤长,纸牌跟雪片似的在他指尖飞转,温蓝看得眼花缭乱。北京的男人,很多都很有腔调儿,但比之上海男人又多了几分粗犷。这位“江公子”应该介于两者之间,很爷们,但又很精致。
他不像冼文昊那样戴着能亮瞎眼球的大闪钻的表,却也不像陆宴沉那样一身黑,衣着很低调,但又搭配得恰到好处,雅灰、烟灰、米色很有层次,雅致又有格调。
温蓝一眼就认出他的腕表,虽然是n家的机械表,表盘重新组装过,上面的喷墨是s家的,要1500多万。他西装上的扣子也是意大利某名匠手工高定,高达20万一颗
温蓝默默移开目光。她觉得,从他身上随便掰下来一点东西都够她一年的薪水了。
人和人,果然是不能比的,不然很容易心态失衡。
听了会儿,她才算是明白他们说的是什么了。
网传中宸集团的江景行此次回国发展,是准备收拢中宸国内的金融市场集权,旗下多家控股的投资公司管理层大换血。
这样的雷霆手段,自然会引起反弹,其中以中宸控股的明远资本最为激烈,前明远总经理陈默日前就召开了记者会,声称要曝光中寰采用不正当手段倾轧中小企业的一些行业黑幕,江景行自然处在风口浪尖上。
不过,看他神色自若,好像一点也没有受舆论影响。
“温蓝,你有什么看法”冼文昊看到她不以为然的表情,挑眉。
江景行也望过来,目光落在她身上。
他对她笑了笑“温小姐,好久不见。”
温蓝也对他笑了笑,见其余人都望着自己,只好硬着头皮说“外界已经议论纷纷,虽然您以强势的姿态出席记者会,但还是不可避免那些流言蜚语。堵不如疏,我觉得,消除一条流言最用力的方法,是用另一条、甚至另外多条流言。”
他似乎被勾起了几分兴致,将眼镜摘了下来,声音低醇“你继续说说。”
温蓝错愕地看着他摘下眼镜后的脸。
分明是清冷至极的长相,却生了一双狭长勾人的眼睛。摘下眼镜的他,比平日那副一本正经的模样更多几分撩人的气质。
据说他的花边新闻多得漫天飞舞。这种又冷又欲,气质成熟的男人,大概是很多女人的理想型。
见他饶有兴致地望着自己,她尴尬一笑,随口胡扯“比如,您是个性冷淡之类的”她咳嗽一声,“不好意思,我就是打个比方,最近不是经常有这种流言吗多放点,多多益善,保证抢占头条。等流言足够多,人们就不会相信那是真的,只会觉得是无稽之谈。您说对吗”
其余人震惊地望着她,正主倒是面不改色,低笑道“温小姐的提议还真是有意思,我会好好考虑的。”
他们聊着聊着又要来一局,彼时温蓝坐在江景行上家。一开始,她是存着一点让着他的心思的。中宸集团的大老板,这样的大人物,能搞好关系自然要搞好关系。
可打着打着就发现,这人深不可测,哪怕是一开始很烂的那种牌,出到最后,竟然能渐渐扭转局势。
有好几次,她回头看他,仔细端详,想从他脸上看出点儿端倪,可他就是那副波澜不惊的表情,瞧不清虚实。
她心里没底,更多了几分忐忑。
对此感官更深的要数纪朝阳,他忍了又忍,认真发问“哥,你是不是出老千怎么每次都是你赢”
“他不出千,你就能赢了”冼文昊开口,满满的嘲讽。
“这不可能啊为什么每次我都是垫底”
“你这不还有个伴儿吗”冼文昊朝温蓝努努下巴。
“别的不说,你俩在牌技上面,是真的半斤八两。”陆宴沉混着牌,哂笑。
很难得的,温蓝脸一红,转开目光,不经意看到一旁的江景行。
他低眉敛目,漫不经心顺着牌,似乎对他们的调侃往来一点兴趣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