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蓝窘红了脸。这照片,脸涂得像红屁股一样。
不过,小时候的舞台妆大多是这样。
好在他把相框放了回去,没有太看她的笑话。
乡下晚上气温低,又没有暖气,她给他多送了两床被子,犹豫一下说“你冷的话,就把空调开高点吧。”
“谢谢。”
她都要走了,他叫住她“温蓝。”
他喜欢连名带姓地叫她,不像她其他男朋友那样喜欢叫她“蓝蓝”,黏黏糊糊。他的声音低沉而动人,冰冷沉静,让人柔肠百结,此前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名字能被人叫出这种味道。
她心里矛盾又害怕,觉得事情朝一个自己不知道的方向发展。
总感觉他这人身上有一种魔力,让人忍不住沉沦。
所以,他走近一步时,她下意识退了一步。
简直是无意识的本能动作。
却让他挑了挑眉“我很可怕吗”
她只能笑笑,开玩笑说“你很难不让人害怕。”
他一直看着她,看着她眼神躲闪,似乎也笑了笑,淡淡一嗤“晚安,让人害怕的人祝你晚上有个好梦。”
温蓝“”这人
她在老家待了几天,江景行也在这儿住了几天,期间门两人交流也不多,更多的时候,他陪外婆说话,或者和隔壁的李老头一起下地。
温蓝第一天听到他去下地时,几乎难以置信,差点喷出一口茶来。等到了地里才发现自己想多了,他穿着套鞋,毛衣的袖子高高挽起,不但没有丝毫局促,反而反过来教那些常年下地的人“这个水,不应该这么浇”
然后还亲自给他们示范。
温蓝觉得不可思议,事后踯躅很久,问他“你以前下过地吗”
他当时在喝水,仰头,喉结微微滚动。慢条斯理地喝完,他回头跟她说“我刚刚学的。”
温蓝“”所以,竟然能这样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仿佛能猜到她在想什么,他说“我可没胡说,我有认真研究过,刚刚还和李叔对过答案,一点不差。”
温蓝说“你是在告诉我,你很聪明吗”
好吧,好像也不是假话。
怪不得他总是这么云淡风轻,一副自信笃定的模样,他确实是有底气。
“你很有设计天赋,对版型的敏锐直觉,更是其他设计师望尘莫及的。”他忽然转到了这个话题,“我希望,你能坚持下去。”
她沉默,过了会儿说“谢谢你。”其实说起来,他算是她的半个伯乐。
“我可不接受头口的感谢。”
温蓝滞了一下。
他也回过头来看着她。
目光交汇,她又很快移开了目光,低头看着楼下的土地。
他笑了笑,回头去看远处的湖面,没再说什么。
阳台上有点冷,她打了个喷嚏。低头揉鼻子时,发现肩上微微沉了一下,被披了件男士外套。抬头,看到他近在咫尺的面孔,阴影里,似乎格外冷峻而深邃,浓密修长的睫毛密密地扑在眼窝下,薄薄的一片唇微微抿着,抿成性感的形状。
这种嘴唇,很适合接吻。
而她也领教过。
不远处似乎有小孩子在放烟花,打破这四周死寂般的沉默,耳边隐约传来欢声笑话。她心里不知为何松一口气,收拢了脸上的表情,说“很晚了,我们回房间门吧,明天就要回北京了”
耳边没有听到任何回应,她迟疑地回过头。
可就在回头的那一瞬间门,他缓缓地靠近她,英俊的面孔如放慢的影片一般在她面前无限放大。
和以往那种肆意不同,他定定凝视着她,望着她,缓慢靠近,也给了她充分的反应时间门。
只要她想,她随时可以推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