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栽赃。”辛珊思搬了个凳子过来坐,气咻咻地说起这茬事“我走卢阳过路往洛河城,一天晚上借宿一个村子外的城隍庙,遇上了一群姑子。知道城隍庙有人我都要走了,被个老尼喝了一声,就又回了头。城隍庙嘛,又不是谁家的,没的她们能待我不能待。”
黎上认同,听着她清脆的声音,心情没来由的好。
“那个病女半夜咳血,然后两个老尼一对眼就决定收拾行李离开城隍庙。我虽醒着,但没睁开眼,到了天亮,吃了早饭才上路。”辛珊思换口气“沿着道走至岔口,我正想着上官道还是走田间,转个眼就发现那路边的杂草叶上有柴灰。”
眼挺利黎上喜欢她毫无保留“你怀疑那柴灰是病女留下的记号”
“很明显。那一行里,就她是外人。因着这柴灰,我就没犹豫地往反向走,上了官道。”
辛珊思去喝口水,回来继续说“走在路上,我便有预感,那群姑子要出事。果不其然,第二天就听说了弄月庵的善念师太死了,还将一身功力传给了个外人。当时,我就觉坏了,病女肯定要往我头上赖点什么。”
黎上帮她扯了扯衣摆上的折痕“去洗洗脸,添件袄子。”
辛珊思瞥了一眼扯她衣摆的手,这人真会渗透,简直无孔不钻。站起身,舀了锅里烧热的水,倒进盆中,又往锅里添了两瓢水。洗了脸,用热巾子捂了捂后颈,去堂屋拿件棉袄套上。
“那天晚上在城隍庙,我听她们说要去塘山村看谈思瑜的娘。敢赖我,我就去她老巢挖她的底儿。”
“谈思瑜跟达泰的关系是不是很紧密”这在善念出事后,黎上就有怀疑。
辛珊思嘴一抿,审视着探她口风的男子。
品着她的样子,黎上猜测“是父女”
“你把嘴闭上。”辛珊思叉着腰走到灶膛边,警告道“不许往外透露。我还想找点证据出来,等谈思瑜在外闯出名了,将这信儿卖给一界楼挣点银子呢。”
“好主意。”他怎么就没想过卖消息给一界楼
“你笑什么”
“我开心啊。”
“开心什么”
“开心以后孩子会像娘一样聪明伶俐。”
辛珊思脸上生热“算你眼神明亮。”锅冒热气了,转身去拾饺子。
歪身看着她出厨房,黎上面上笑意不减,只眼底却多了丝冷色。塘山村的怪异,跟他看过的一本游医手札上记录的一则事件有七分雷同,只那则事件里没的是男孩。照着寒灵姝失踪的时间算,谈思瑜母女在塘山村住了有十余年。
以她们的精明,会没察觉塘山村的不对还是塘山村的不对,与她们亦或达泰就有关
女孩少
黎上勾了下唇,一家许会因血脉阳盛阴缺,但一个偌大的村子不太可能。
这个年过得很平静。正月初七,达泰扶灵离紫樱丘,回西望山。送走这行僧人,洛河城都冷清了。
辛珊思除了练功就是做小孩衣裳。黎上隔三差五会来看看。二月初二冯健终于有了感知。二月二十,冯家接走了已经能进食的冯健。
洛河城的百草堂于二月二十六摘了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