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黎上把银票递给她。辛珊思接过又点一遍,闻明月真是深得她心,百两一张的银票点起来就跟现世点钞票的感觉一样,踏实又满足。
黎上抱住她,张嘴抿了抿她颊上的肉“就这么喜欢”
“不是喜欢”辛珊思扬高那沓银票,摇了摇“这个是我过日子的底气。”
“那我呢”银子他有很多,黎上抬起她的脸,让珊思看向自己“我不是你的底气吗”
辛珊思正经道“你怎么会只是我的底气你还是我的背后,黎大夫。”趴到他怀中,噘嘴嘬了口他的下唇,“我就算有很多很多银子,闲时也还是会打络子。生活的技能不能丢,尤其是我们这种膝下有孩子的。”
“就知道哄我。”黎上圈紧她。
辛珊思笑开“那你喜欢吗”
喜欢,黎上印上她的唇“可我还是更喜欢你多赖着我点。”
“好。”辛珊思答应得爽快。黎上一听就知没带诚心,张口攫住她这骗人的嘴,细细吮吸。
天黑尽了,汪轻依也没从丰山客栈出来,这让汪成很是担心,想去林家又怕被人瞧见,按捺住焦躁挨到鸡鸣时,他乘马车往东城门口去。出了东城门,便直奔东郊双梁桥。
东郊双梁桥双梁镇东,一富绅打扮的男子背着两手从一户敞着门的宅子走出,哼着小调悠闲西去。
他离开不过两刻,一个眉须足寸长的老和尚,手拿着钵从那户人家门前过,只过去没几步突然驻足,沉凝两息,猛地转身回看。
老眼沉沉,紧盯敞着的门。呆愣三四息,老和尚掩息疾步往门口。宅子不大,正房亮着灯。他慢慢走近,不用入内就可看到坐在灯边那具垂着脑袋的尸体。榻几上,两只茶杯一壶茶。感觉不到人息,那人应该已经离开了。沉步进屋,抬起尸体垂着的脑袋,看脸。
韩震
老和尚认识,尸体还未凉透,回身就往外,向西追去。
辛珊思这头是傍晚才听说韩震死了,意外却又觉在情理之中“坏事做尽,报应上身。”
送信来的闻明月,眉头舒展不了“我一早去了师父那,见了汪轻依,将韩震的死告诉了她。她一口咬定是你杀的。”
“她哪只眼看见的”辛珊思嗤笑“我要杀韩震可不会选在三更半夜。”
确实,闻明月端茶碗,大口喝了两口凉茶,稳住乱跳的心“我跟她说明了,人不可能是你杀的。之后便问了她绝煞楼挂牌的事,是谁的主意是谁挂的她起初还不肯说,我就放言要找黎大夫买魂香来审她,她这才招。”
有了不好的预感,辛珊思趴到桌上“不是韩震挂的”
沉默两息,闻明月回“不是韩震挂的,但是韩震的主意。韩震没有亲自去绝煞楼,而是着人找了个男子,代为跑一趟。”
辛珊思看着闻明月,等了三四息等不到后续,便问“然后呢他们找的那人是谁,一千金呢,不会真就那么随便地在大街上拉一个,不问姓名便把金给了人家吧”
“不至于在大街上随便拉一个,但也没谨慎到哪。”这人世间的事最是难说难料,闻明月轻吐“汪轻依只知道对方姓米”见阎晴神变,她淡定地接着道,“今年五月刚到兰川城西开米粮铺子,自称老米头,外人称米掌柜。韩震的人,蒙脸拿了他小儿子,要挟他走一趟绝煞楼。”
心突突的,辛珊思怎么觉这个米掌柜出现得有点太是时候了,正好方便了韩震。可他怎么知道这一切是方阔又写了话本,还是所有事态都尽在他掌控中
闻明月指轻轻点着桌面“一界楼已经派人赴兰川城了。”
“那家米粮铺子应该已经不在了。”辛珊思回想他们这一路,除非那米掌柜真的神通广大,连他们在想什么都一清二楚,否则不可能把控住事态发展。那么韩震的死会不会是意味着这次他的设计失败了
“在不在,都要去查一查。”还有一事,闻明月要告诉阎晴“今天中午,方阔从南城门进了西蜀城。”
这就更有意思了,辛珊思微笑。
“我该回去了。”闻明月又喝了口茶,站起身“昨天你卖我的那信儿,于我于一界楼确实很值。”昨个,她趁吃晚饭的时候,将谈思瑜的身世讲明,恶心得花非然把吃进去的半碗饭一碗汤十好几口菜全给吐了,现在还躲房里,没脸出来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