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卫峰没有半点迟疑“好。”
一题讲完,一节自习课彻底过去了。时澄月的脑子已经彻底成了浆糊,廖卫峰问她听没听懂的时候,她刚准备逞强地点头,又迫于无奈摇摇头。
廖卫峰笑“没事,听一遍就能听懂的话,你现在也不至于这个成绩了。”
这算是在安慰她的吧
嗯,这一定是在安慰她
“明天数学课上,我会再讲一遍。”廖卫峰说。
时澄月拿着试卷要走的时候,廖卫峰又叫住她。时澄月不解地看着他。
廖卫峰声音很缓“时澄月,最近很认真,很棒。”
他顿了顿,竖起大拇指。
这就是表扬带来的结果吗
她心潮澎湃,一颗小心脏咚咚雀跃个不停,也不知道昨晚熬夜熬来的后遗症还是猝死前的回光返照,血液里似乎涌动着巨大的能量要往外涌。
把难题解开吃透真的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哎
从办公室出来的时候,经过隔壁语文组门口,时澄月像是瞟见什么,身形一顿,贼头贼脑地往里探去,林一砚正站在应成俞旁边,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少年半倚着桌子,身形颀长高挺,校服穿在他身上都像提了几倍身价的名牌衣服。窗外香樟树摇晃得正盛,冬日里的斑驳光影穿透树叶落在他身上。
时澄月不知不觉间竟看入迷了,她就保持着这个姿势站了许久,直到林一砚朝她投过来的一眼,像晴天白日里炸起的一声闷雷。
她一惊,赶紧躲到一边。
脚步渐渐变清晰。
下一秒,她的脑袋被卷起的一叠试卷轻敲了一下。
“躲什么”落在耳畔的声音干净又清透。
和树叶碰撞时发出的簌簌声响一起传进她耳朵里。
时澄月的耳垂像被羽毛倏忽扫过。
不用扭头看就知道两人的距离极近,因为她闻到了林一砚身上洗衣凝珠的味道。
或许,今天是白檀木的味道。
“你能看见我啊”
“我不是瞎子。”
“噢”
过了一会儿,林一砚捏着她后衣领,让她往里看。
语文组前门墙壁上居然贴着一面镜子,恰好能看到后门处的状况。
“好变态啊,为什么要在这里挂镜子”
林一砚对于她居然会形容这一行为为变态也感到费解。
廖卫峰看着自己的备课本,坐在对面的老师和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这个时澄月,不是你们班那个漂亮又成绩很差的小姑娘吗”
廖卫峰笑着“对啊,不过看她这架势,没准下学期就变成又漂亮又爱读书的小姑娘了。”
那老师也笑“我记得林一砚以前也这样来问你题目,结果短短一个学期就窜到年级第一了。”
廖卫峰一愣,想想继而又笑了,说起来他们两个是挺像的。
正说着,余光里掠过两道平行而走的身影。廖卫峰往外一看,刚刚话题里的两位主人公正走在一起。
廖卫峰心一颤抖,作为班主任的第六感驱使他急急忙忙起身,偷偷往外看。
楼梯口,时澄月拿着张卷子摊开,在林一砚眼前炫耀“看,这都是我自己做的。我刚刚还去问廖卫峰题目了呢,这可是我第一次去问廖卫峰问题。我们廖老师说我特别特别聪明,一点就通,他从业数十年来还没见过我这样天资聪颖适合学数学的美少女呢。”
廖卫峰皱眉。
胡说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