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第一次进她卧室,风格是和外面一样的简约风,家具是白色,但柜子上被她摆了一排卡通玩偶,还有女生标配的瓶瓶罐罐,整齐地码在梳妆台镜子前面。
粉色床单,被套是蓝色波点,透着一股白茶香,整个屋里都有股软甜的香味。
秦肆走过去把窗帘关上,壁灯只开了一侧,然后坐在床头,拿起床头柜上的小夜灯。
星星形状的。
她似乎很喜欢星星,沙发上有星星形状的抱枕,电脑上贴着星星贴画,钥匙扣也是流沙星星。
秦肆不自觉低头轻笑了一声,想起自己年少愚蠢的经历。
哪个男人没有中二的时候,当初也自以为很酷,看见喜欢的女孩暗自神伤,就想当她的盖世英雄。
那天星星很多,但他一颗都不认识,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唯有那颗心是真的。
想让她快乐,想看她笑。
多年后亦是如此。
“秦肆。”恍惚听见女孩模糊的声音。
他回过神,看见她微张的唇,才反应过来她的确在叫他。
人还没醒,大约是做梦,或者发烧说胡话。
秦肆靠过去,听她说什么,等了很久都没有下一句,似乎只是想叫他名字。
无奈地给她掖紧被角,有点失望,随即也有点雀跃。
她是梦见自己了吧。
吃了感冒药睡得很沉,纪璇夜里醒了一次,把身上汗湿的衣服换掉了。身上还有点黏腻,懒得洗澡,也怕再度受凉,于是卷着被子继续睡。
第二天早上醒过来,已经不晕了,甚至比平时起床的感觉都舒服,头脑清醒,只是额头上暖暖的,有种奇怪的触感。
睁开眼时,她整个人愣住。
男人放大的脸庞,清晰到能细数他眼皮上每一根睫毛,呼吸是滚烫的,将她的脸极速熨热。
他俯身在她上方,以十分亲密的姿势。
纪璇眼皮发颤,竭力淡定地问“你干什么”
“看你还烧不烧。”额头抵着额头,他轻轻勾了下唇。
他曾经做过这样的事。
那个冬天她感冒发烧,整天都裹着厚厚的羽绒服和围巾,晚自习后在学校门口的路灯下,他俯身贴住她额头。
被她瞪了一眼后,解释道“我看看你还烧不烧。”
那副无赖的表情,她脑海里依旧记得清楚。
再遇时她以为他变了,变得成熟稳重,举止有分寸。
可最近她好像又频频看见那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少年,耀眼,热烈,喜欢得肆意张扬。
只是试探她体温,哪需要停留这么久
她听见自己心跳逐渐失控的声音,整个胸腔都在震动,呼吸也不自觉乱了,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他的。
那双桃花眼像漫天星河笼罩下来,不敢直视,却无处可逃。
比起十七岁的青涩,二十五岁的感觉要更强烈,是成年人对荷尔蒙的直觉。
那时她不会联想到亲吻,只是怕被他看见脸红,此刻却忍不住抿了抿唇,视线也不由自主地黏在那双粉色薄唇上。
他会亲下来吗
会吗
纪璇把呼吸放得很轻很轻,生怕一个蛛丝马迹让他察觉。被窝里,手却抓皱了床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