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绷的神经松懈,压在心上的阴霾消散,眼皮沉得打架,他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他是被阵阵笑声吵醒的。此时,天气已经彻底暗下来,狂风一下下敲击着松散的木屋,和屋中的笑声一起震得他脑袋疼。他找准女人的位置爬了过去,将手放在她肩膀上喊了声“妈妈”。
女人还在笑,一直在笑。
笑声化作尖锐的利器将章易温的身体刺穿。
他脑袋里的最后一根线弦也崩掉了。
闫骁先是听到一阵急促的呼吸声,将手伸过去摸到了章易温颤抖的手。
他立刻打开床头灯。章易温额上覆着密密麻麻的汗珠,嘴里念叨着什么,表情很痛苦。
闫骁将人捞到怀里,额头相触试了试温度,不烫。信息素也正常,看来不是发情,做噩梦了。
“章易温。”他轻声在耳边唤。
章易温的表情依旧痛苦,一直手紧紧攥着胸口的衣服,睡衣的扣子被他扯开好几个。
闫骁让对方脖子压在自己胳膊上,一手扶着他额头,一手慢慢刮着脸颊,顺带释放信息素安抚“易温,醒醒。”
章易温挣扎许久,突然失声喊了“妈妈”。
闫骁在他额上落下一吻。
呓语断断续续持续了半个小时,不是“妈妈”就是喊“去死”,嗓音渐渐变得沙哑起来。
闫骁替他擦拭额上的汗,时不时喊他几句,他痛苦的表情才渐渐恢复正常。
“章易温”
“嗯。”终于有了回应。
“醒了吗”
“嗯。”
“你做噩梦了。”闫骁提醒他。
“”
闫骁慢慢抽回胳膊,准备去给他倒杯水,刚起身又被抓住了衣服。
章易温刚才一直被抱着,咋一离开熟悉的怀抱很不适应。他正处于半梦半醒中,状态十分疲惫,这个动作完全是追着感觉走。
闫骁看了他半晌,抓起胳膊让他抱住自己脖子,面对面将他托起来抱好,慢慢往厨房走。
卧室门被推开,绵绵一个激灵从沙发上跳下来,舒展了下身体跟在闫骁身后好奇地打量抱在一起的主人们。
厨房灯亮起,闫骁将章易温稳稳放在瓷白色的台面上。
章易温度抱着闫骁脖子,头枕在他肩上昏昏欲睡。
闫骁一只胳膊扶着他后背谨防他摔倒,空出手拿杯子接了杯水。重新调整姿势后,用额头抵着对方额头“章易温,喝完水再睡。”
章易温“嗯。”
也不知道清醒了没有。
闫骁将杯子伸到他嘴边“喝。”
章易温咬着杯子边缘,小口小口地喝。
喝着喝着又闭上了眼睛,下巴微仰,灵活的水珠顺着下巴流到脖子,划过滚动的喉结,再到敞开的衣领。
闫骁撑在他旁边耐心等着,直到杯中剩四分之一吞咽的动作才停下来。
将杯子拿开,闫骁用手背细细擦了擦章易温下巴上的水渍。
对方眼神迷茫,嘴唇湿润,鬓角还带着细密的汗,喝完水后吐息加快,呼吸擦着闫骁脸颊而过,一只手还虚虚抓着闫骁睡衣领子。
闫骁把杯子放出去老远,抬起他下巴,冲湿润的红唇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