喀左尔捂着耳朵,晃着脑袋,粉色的头发飞起。
我拿出现金买了两张票,带着他坐了下来,他终于常常舒了口气。
“这里,简直吵死了。”喀左尔慢吞吞地道,又过了会儿,他道“你听得见我说话吗”
我看过去,他还在揉耳朵,我道“听得见。”
喀左尔好奇地打量着舞台,此时演员还在准备,帷幕尚未拉开,闪烁的“准备中”吸引走了他的视线。
他疑惑道“这到底是什么节目”
他又道“你还没和我说,她们的义肢怎么奇形怪状的”
准备中的字体逐渐散去,周围陆陆续续有观众握着酒杯,或是带着满身的烟味回来。坐席被拉开,舞台灯光旋转起来,喀左尔惊呼一声。
下一秒,他扒着我的手臂,凑近我的耳朵,“为什么这里的人都”
我捂住他的嘴,将手指放在唇上,“嘘,节目快开始了。”
“heo”
一道高亢的男声响起。
无数亮片落下,厚重的红色帷幕骤然拉开,橘红的灯光疯狂晃动闪烁起来。
一个腿部义肢被做成堆叠方块的aha骤然出场,她单脚踩在地上,后退弯起,脸上化着小丑一般的妆容。她玩着扑克,腿部的零星方块也转动起来,扑克牌变幻出酷炫的形态。她故作深沉地表演着魔术,但下一秒,腿上的方块投影却骤然消失,效果看起来像是整只腿都要没了一般。
“啊啊啊啊啊”
女人惨叫着,将扑克牌塞到腿上,那只机械义肢便顷刻化作了扑克牌的花纹。她便又立刻滑稽地探头探脑起来。
其实这不过是最简单的将滑稽戏魔术还有投影结合在一起的喜剧而已,但喀左尔显然甚少看这些,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舞台,脸上时不时露出笑容来。
这是最后一场表演,也因此,当这场表演结束,所有的演员都挨个出场在致敬将结束语。就连方才出去的两名aha也站在一大群人中,等待着发言。
舞台前的观众并不多,只有稀稀落落的掌声和笑声。
我看向喀左尔,他像是有些不舍似的,唇上仍有淡淡的微笑。
我道“你刚刚想问我什么”
喀左尔眨了眨眼,他用力地想了会儿,还没说话我便道“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这里的观众也都穿戴义肢”
他“嗯”了声,又道“不过现在我知道了。”
我道“我觉得你不知道。”
我的“让我考考你”大法立刻让喀左尔瞥了下嘴巴,他果然挺直腰板,和我证明了起来,“因为这个表演的人都穿戴义肢,这样鼓舞了他们,所以他们更倾向于来这里观看他们的表演。至于你一开始没回答我的那个问题,答案是,他们的义肢这么稀奇古怪是为了配合表演。”
我道“可是这里的观众,有不少人的机械义肢也很古怪啊。”
喀左尔笑了下,话音很轻,“因为他们喜欢他们,所以会模仿啊。就像那些信徒一样。”
机械义肢群体有自己的机械义肢圣纪佛是吧。
我想着笑出了声。
喀左尔似乎不太满意我的反应,他立刻又补充道“当然,我认为这也是为了彰显个性。”
“嗯。”我诚恳道“你说的,基本都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