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书年也不催,慢慢的等他自己消化。
半晌,柏弈然说“你怎么猜到我是”
“咖啡是我妈急着出去旅游无处安放才暂时放在家属楼的。在学校里,不会有除了我以外的第二个人知道它是我的猫。”
这只是一个猜想,一个牵出疑惑的引子。
“还有我说的那项实验。”
“事实上,暂时还不能称之为实验,因为这个实验概念都还没有提出,真正开始实践也该是未来。”窗外微弱的光落下阴影遮住虞书年小半张脸,他的声音低沉却泛着轻颤,“也就是现在开始算的,两年后。”
才会有概念的提出,实验室的组建与成立。
现在的柏弈然不应该知道。
虞书年靠在门上,“你之前只说你妈如何,却总像话说一半,你没有提你在害怕什么,之前你所说的那些也不能作为会让你避开我的原因。”
“所以你究竟在怕什么只是一个逃出来的精神病人,她有什么可怕的”
修剪平整的指尖死死嵌入掌心,刺痛感让他保持清醒。
反复攥拳后又张开,柏弈然像是在调整呼吸间下定了某种决心,他转过身来,“上辈子,她雇人开车撞死了我哥,在我哥葬礼上害死了我嫂子。”
虞书年瞳孔骤然收缩,柏弈然的话还没完,他已然意识到了。
“中间发生了很多事。她几次濒死,把我当成最后的救命稻草,我拒绝见她。”
柏弈然顿了顿,“在跟你相亲的那天,她看见了。她抢了停在车边卸货的车”
话止于此,柏弈然闭上眼睛,这辈子知道孟筝跑出来的这段时间,他闭上眼睛,脑海中止不住的浮现出冲撞的货车和孟筝狰狞的脸。
“当时又临近高考。”
“我想等一切尘埃落定以后再跟你说清楚的。”
再加上重生的事太过于匪夷所思,解释起来也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楚的。
柏弈然怕的从来就不是孟筝,而是怕孟筝在极端情况下做出那些伤害虞书年的事。
跟个疯子是没办法讲道理的。
柏弈然必不可能让上辈子的事再重演。
虞书年对于上辈子的记忆只停留在车祸发生后,失去意识前的几秒,但柏弈然好像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柏弈然“我抢救的时候有听见。”
意识弥留之际。
医院里的病床推着急速穿过人群。
“太可怜了。”
“撞成这样,唉,司机作孽啊。”
“别提了。司机也死了,听说是抢了别人的车一脚油门踩到死,撞墙上都没停,听说还是个隐退的明星,好像叫孟筝”
“啊那车主多倒霉啊。”
“谁说不是呢。”
柏弈然闭了闭眼睛,将这段记忆驱逐,耳边却又像是响起声音,无限重叠间想将他带回哪天。
虞书年听到抢救,“然后呢”
“然后”柏弈然清了清嗓子,故作轻松说“然后我就回来了啊。”
可能是因为太了解,柏弈然这么说,他下意识的反应就是,柏弈然略过了中间一段。
四目相对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