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那个样子。”沙弗莱叹了口气。
他和陈念班级不同,更是一个在知行楼一个在艺术楼,教室相差十万八千里,中间还隔着个操场,就算是时间比较充裕的大课间,也不方便经常跑过去见面。
只有哪天兄弟俩互换了,才能有和陈念近距离接触的机会
上个周末本来能约着一起出来的,沙弗莱他去省城参加了第三轮信息学竞赛,等到他回来,陈念又到隔壁省看了艺术展,根本凑不到私下里一起玩的时间。
他们倒是每天都在视频,口语练习的内容也从日常对话变成了甜言蜜语。
沙弗莱不得不把门严严实实地关上,用最低的音量和陈念聊天,万一被父母听到可就糟糕了。
最开始他这个陪练都说得磕磕绊绊,羞耻感让他难以吐露出几乎从来没说过的母语词汇。
陈念还很鄙视地说他,明明是母语,却讲得那么差。
沙弗莱干脆让陈念用中文念了一段让人直起鸡皮疙瘩的情诗。
从此之后,陈念再也没发表过意见,因为母语羞耻它是真实存在的啊
可远水解不了近渴,再多的视频也比不上见面。
沙弗莱已经不奢求亲亲,单纯的搂搂抱抱牵个小手都行啊
沙弗莱无奈叹息“还是你和陈词好啊,每天晚上都能一起去做实验。”
傅天河笑了一声“没关系,再怎么着,元旦也是咱们这两个留守儿童一起过。”
嗡
傅天河的手机在这时震动一声。
他火速拿出,是陈词发来的消息
几张照片占据了聊天界面,半个字都没有。
父子三人正在游乐场里疯玩
看到陈念兴奋拉着陈蔚要去坐云霄飞车的样子,傅天河就知道,他大概已经把沙弗莱忘得一干二净。
陈词还好点,起码还记得给他发照片,虽然连个字都懒得打。
傅天河把陈词发来的照片给沙弗莱看,沙弗莱又忍不住叹了口气。
陈念只在今天早上给他发了句简短的“早上好”,就再无音讯。
沙弗莱甚至都觉得陈念彻底忘记了他还有个男朋友。
他们聊着乘,坐电梯来到沙弗莱家所在的楼层,沙弗莱用指纹开锁,将傅天河邀请进家中。
纵然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但看到宽敞明亮的房子,傅天河还是在心里哇了一声。
好大的家,这得有将近两百平吧
光这个客厅就快赶他整个家的面积了。
房子收拾得温馨而整洁,墙上挂着许多圣诞节的装饰,客厅的一角还摆放着棵圣诞树,傅天河走过去仔细观察,忽然发现它竟然是一棵真树。
“弗雷泽冷杉。”沙弗莱介绍道,“从专门的圣诞树种植园里买的。”
傅天河“国内还有弄这个的”
沙弗莱“从我家那边空运过来的。”
傅天河明白了,这也算是外国的一种习俗吧
他凑近了仔细观察,能闻到淡淡的树木清香,天然的树木香气可比香水要舒畅多了。
傅天河“用完之后要怎么办”
沙弗莱“用完就送去回收,商家那边有一整条完整的产业链,可能会去做建材,锯末用来造纸。”
傅天河“树看起来还很新的样子,圣诞节不是已经过去了吗。”
“我们过的圣诞节是一月七号。”沙弗莱解释道,“十二月二十五号的那个对我们而言就是个开胃菜。”
“原来如此。”傅天河明白了,每个国家都有各自的习俗嘛。
他拍了张沙弗莱家的树给陈词发过去,沙弗莱的父母外出采购了,得过会儿才能回来,只有阿姨在厨房里准备大家的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