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心思”姜檐嘴上问金瑞福,目光却落到卫寂身上,瞳仁发亮,“他他对有什么心思”
卫寂一脸空白,在姜檐看过来时,愣愣地跟他对视。
一触及到卫寂的目光,姜檐忸怩地别过脸,双耳沾了一点红。
见姜檐喝了药,金福瑞打了一个哈哈,便躬身退下去,留他俩单独说话。
殿内一时静了下来,气氛颇为古怪。
姜檐低头拨弄着食盒里茶果子,眼神飘忽,“你怎么不说话”
卫寂不知要说什么,半晌憋出一句,“殿下今日难受么”
姜檐没答这话,扭头不满地看向卫寂,“没让你问这个。”
卫寂一头雾水,下意识问,“那殿下要臣问什么”
“什么叫我要你问什么”姜檐硬邦邦道“金福瑞说你对我有心思,这话什么意思,你对我有什么心思”
卫寂被问蒙了,讷讷地张了张嘴,“臣”
臣了半天,卫寂也臣不出所以然来。
方尽安一直说他是只围着姜檐摇尾乞怜的哈巴狗,整日媚上、拍太子殿下的马屁。
卫寂觉得自己冤枉,他也只是从外面给姜檐带些稀罕的小物件,顶多算是讨好,媚上简直就是无稽之谈。
他倒是想拍姜檐的马屁,但他根本没那个口才。
“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不必害羞扭捏。”姜檐撇下视线,指腹碾碎一块浮云糕,耳廓的红痕更深了,“我未必不答应你。”
卫寂觉得他这话说得怪,但此刻脑袋一团浆糊,因此并未深想,生搬硬套了一番忠臣良将之言。
“臣对殿下一片丹心,愿为殿下马前卒,门前吏。”
他的心思很简单,不求什么封候拜将,只求脑袋能安安稳稳长在颈上。
姜檐不怎么满意卫寂这番说辞,但又是马前卒、又是门前吏的,话里话外都透露着想留在自己身边。
这样一想,那点不满意便消散了,姜檐心里充盈着一种轻飘飘的欢愉。
他又碾了一块浮云糕,别别扭扭地说,“你也不必说得这样可怜,我身边还是有好位子留给你。”
不知姜檐说的好位子是什么,卫寂也不好问,赶忙道了一声多谢殿下。
又静了几息,姜檐抬眸飘了他一眼,“你站那么远做什么”
卫寂只好走过去。
姜檐拍了拍床榻,卫寂会意地坐上去后,姜檐又像昨日那样枕到他的膝上。
又来了。
感受到姜檐一错不错的黏腻目光,卫寂神色越发不自然,手不知放哪儿,脚也不敢动,盯着一处不敢乱瞄。
过了一会儿,膝上的人突然道“你鼻孔有东西。”
卫寂脑袋轰地一声,忙抬手,以袖遮住不雅观的地方,仓皇地低下头。
姜檐仰面看着卫寂,漆黑的眸盈着细碎的光,像是能将人融进去似的。
卫寂愣了一下,然后听见他笑着说,“骗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