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巧了,我这一声婶子真是没白叫我老丈人家就姓马”苏长河顺杆爬,什么有缘分,三百年前是一家,差点把马婶子喊成亲婶子。
“婶子,刚听您说您闺女还在坐月子,甲鱼能有一只真是碰运气,乡下别的没有,鸡蛋还有一些,您要不要”
“所以爸你打算从乡下收鸡蛋去卖”回家路上,苏月问。
苏长河说“是啊,咱们家一没本钱,二没门路,只能做点小生意。”
马蕙兰有点担心,“这算不算投机倒把”不是说这个年代,连木工泥瓦匠私下做工都算投机倒把
“放心吧,现在已经78年了,早年间管得严,现在环境宽松多了。今天我去黑市,那地方又不是多隐蔽,要是真抓人,公社能不知道大家都揣着明白装糊涂呗”苏长河安慰她“而且我不一定去黑市,先看着能收多少,我不是认了个婶子我看她家生活条件不错,她闺女坐月子,一天至少几个鸡蛋,说不定我收的只够卖给她。收多了也不怕,那可是纺织厂家属院,一个厂几百人得有,几篮子鸡蛋还吃不下”
马蕙兰眉头松开,苏月突然笑说“爸你的生意还没开始,我先赚到钱了”
可不是,劳心劳力一场,卖的还是三孩子捉的甲鱼,苏长河一把将她抱起来“乖女,你爸费尽口舌,给你们卖了三块五,是不是得给我点辛苦费啊”
苏月大手一挥,大气道“给五毛给你,我们仨一人一块”
俩表哥一人分一块,肯定得乐疯。
马学文马学武可不是乐疯了他们一大早就蹲在大队路口大石头上等,等啊等啊,心里猫抓似的,一会儿想“有人吃吗姑父能卖掉吗”,一会儿又想“能卖多少钱三毛钱能卖吗”
两人长这么大,手里没存过钱,唯一拿钱的时候,是过年爷奶叔叔们给压岁钱,乡下人,最多也就一个孩子一毛钱。就这,前脚到他们手里,后脚就被他们妈给收走了。
没想到第一次有钱,竟然一人有一块
两人眼睛瞪得老大,苏月在旁边唱“眼睛瞪得像铜铃,啊啊黑猫警长”
马蕙兰拍拍她,“别逗你表哥。”
苏月哈哈笑,“走咱们分钱去”
真拿到钱的两人傻呵呵笑,一个摸着钱,喃喃自语“天哪我竟然有一块钱”
另一个掰着手指算“一只是一块,两只是两块,三只就是三块,十只就是十块小妹我们再去捉吧”
苏月手掌下压,“嘘小声点,别让别人听见闷声发大财懂不懂”
“懂懂”两人连连点头,笑成两个二傻子,结果就高兴一中午,下午就一个垂头丧气,一个红着眼睛地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