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教授听说苏长河和马蕙兰都考上了大学,非常高兴,连说了三个“好”字,还嘱咐严师母,“中午多加两个菜,就在这儿吃饭”
“好。”苏长河三人没有推拒,严教授更加高兴,一向严肃的脸上也露出点笑容,严师母更是欢喜得眉开眼笑。
她和老严只有一个儿子,当年老严被学生举报,儿子怕被他们连累,和两人断绝关系。那个时期,世事艰难,她和老严能理解,但儿子千不该万不该,竟然检举亲生父亲,以至老严被下放到西北农场。
自那时起,严师母夫妻俩只当没有这个儿子,平反后,老严又当上大学教授,国家还把这么多年的工资补了回来,她儿子不知道从哪儿听说了,又回来找他们,但老两口心凉了,坚决不认这个儿子。
因着当年被举报的事,老严现在对学生也不甚亲近,他俩也没有其他来往的亲戚子侄,日子过得死气沉沉,她有时候都有点担心老严。
但是自从有一回老严回家说他发现了一块良才美玉,情况就有点不一样了。老严天天在家里说不能耽误人才,还主动联系过去的学生和以前的朋友同事,有事情做,整个人精神都好多了,严师母看着心里也松了口气。
而且遇上苏家人,说不定真是他们老两口的运气,长河每回来沪市都会来看他们,蕙兰听说她的腿脚受了寒气,一变天就疼,特地做了药包寄来,她泡了半个多月,腿脚真的舒服多了。
还有月月,小丫头古灵精怪,去年过年还算着时间给他们寄来贺卡,说祝严爷爷严奶奶新年快乐,小丫头怎么就那么可乐。
他们一家过来,家里都热闹多了。
严师母把围裙脱了,说“刚还听秦教授说,今儿食堂有狮子头,我去买一份回来,月月,跟奶奶一起去咱们再去看看,还有什么好吃的。”
马蕙兰道“师母不用再买菜了,我们不是还带了梅干菜来中午再蒸个干菜就行了。”
严师母不应,“梅干菜留着,回头我们还要吃呢,上回分了点给隔壁的秦教授,秦教授还说好吃,吃了还嫌不够呢。”
“那还不简单”苏长河笑道“正好我要让家里寄书来,顺便让他们再寄点梅干菜来,师母您给家属院的老师们都分分,还给我们马家庄打广告了。”
“好,好。”严师母拉着苏月去食堂买菜,路上遇到人,人家问是谁家孩子,严师母满脸笑容,“我家的”
严师母真把苏月当自家孩子了,但凡哪道菜苏月多瞅一眼,严师母就要掏钱,“买”
苏月抓住她拿钱的手,“奶奶,再买咱吃不完了”
“没事没事,能吃完的,你爷爷说还要把隔壁秦爷爷叫来咱家吃饭,咱们人多。”
路上看到人家手里拿着汽水瓶,严师母拉着苏月又调头回去,给她买了两瓶汽水,家属院门口看到有人卖青枣,又顺带买了一大把青枣,还道“吃完饭给你带回去吃。”
吃饭的时候,果真把隔壁秦教授请过来了,严教授、秦教授、苏长河,三个大男人小酌一杯。苏月也摸了三个杯子过来,给她、她妈和严奶奶,一人倒了杯汽水。
“不用倒,奶奶不喝”
“哎呀有两瓶呢,我们一起喝”
“好。”严师母接过酒杯,笑得双眼都眯了起来。
“这第一杯酒,庆祝长河、蕙兰考上大学”严教授说道,大家共举杯,一杯喝完,秦教授说“怎么也得再喝一杯,怎么就叫你碰上这么优秀的学生还是俩”
严教授哈哈笑,“行,行,再喝一杯不过不止俩,应该说仨儿”
秦教授不明所以,“怎么就仨儿了”
严师母摸摸苏月的头发,“这儿还有个大宝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