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在哪个年代,购物对于女人来说,都具有神奇的魔力,前进大队的妇女同志们一直逛到了傍晚才回去。
队里的男人们也没比她们早多少,这帮男人三下五除二逛完街道,不知道谁提议去泡澡,一帮人跑去澡堂,泡了一下午,泡得骨头都轻了二两,还有人顺带修了胡子,剃了头发,捯饬得跟换了个人似的。
苏长河有点遗憾没能和他们一起泡澡,他和卫阳从县政府出来,队里的男人们都回去了,他俩只能跟妇女同志们挤一挤。
苏长河还罢了,他脸皮一向厚,和妇女同志们也能聊得热火朝天,“是啊,两外国人呢,从f兰西来的”
卫阳就不行了,经验不够丰富,不知道这种时候,越是害羞,别人越是喜欢逗他。
“小卫跨过年也十八了吧也该说媳妇了”
“十七”马蕙兰答道,“周岁才十七。”
乡下哪看周岁一般都按虚岁算,且还喜欢“四舍五入”,比如十七,就有人说“哎呀那就是十八了,眼瞅着马上就二十了,年纪也不小了”
三言两语,愣是给卫阳加了三岁。
“蕙兰啊,老话说长嫂如母,小卫爹妈不在了,成家的事可就是你和长河管了,你俩可要上心啊,不能耽误,一耽误,好媳妇都成别人家的了”
“是啊,可得抓紧”另一个嫂子说起某某大队某家的大闺女多么好,五六个媒婆上门的八卦。
“哦哦哦,这事我知道,那闺女家就住在我娘家后面”
几人八卦完,话题又转回来,“小卫呀,你想要啥样的媳妇说一说,嫂子们回头给你瞅着”
卫阳面红耳赤,晒成麦色的皮肤都能看出脸上通红,他坐在马蕙兰旁边,另一边是车厢,干脆往里一缩,抱着苏月当挡箭牌,把脑袋往苏月肩膀上一埋,假装睡着了。
等到了家,车子一停,“熟睡”的卫阳身手矫健地从车厢旁边翻出去,脚步飞快地往家里跑,跟后面有人撵他似的。
一帮妇女同志哈哈大笑,年轻人害羞了,想当年,她们年轻时候也这个样,家里人说起相看,那都不好意思听。
卫阳在一片笑声中,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引起了更大的哈哈哈,苏月紧紧抓着他胳膊,“小卫叔,我可没笑你,你别把我摔了呀”
卫阳“闭嘴。”
卫阳才进队里,马红兵就急急忙忙地找过来,“卫哥,卫哥,快去大队长家,你爹找来了”
卫阳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他将苏月放下,说“你先回家,我去去就来。”
苏月感觉不妙,小卫叔的爹那个渣爹找来了没有人比她更了解那个渣爹是个什么货色,她可是知道剧情的人
苏月扭头就去找她爸。
苏长河气势汹汹地赶到老马家的时候,卫父正言辞恳切地表示想和卫阳私下说说话,苏长河三步并两步上前,将卫阳往身后一拉,上上下下地扫视了对面人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