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雉奴还是这么去做了。”
“这或许会成为这位帝王一生中最真情流露的一次落泪。”
季驰光轻轻叹了一口气:“这次伤心过后,他就要以一个帝王的姿态去面对臣子们了,更重的责任从父亲的肩上转移到了他的身上。”
“大唐,也即将迎来永徽之治的时代。”
chuya的兔子:这大概是九郎这辈子,最后一次这么真心实意的哭了吧。
摸鱼专业户:从今以后,他的身份就不再是李世民的儿子,而是唐高宗李治肩上的责任突然沉重起来了呢。
李治躺在妻子的膝盖上,就这么安安静静的看着天幕,眼中有追思一闪而过。
当年的几个权臣,从褚遂良到他的亲舅舅长孙无忌,一个个的,都去援建边疆了,他身边偶尔还能和他说上两句话的父亲时候的老人,也就只剩下了英国公几个武将。
说来也好笑。
本来应该更被忌惮的武将,反倒是留下人是最多的。
而手无不,他们大唐的文人从来没有手无缚鸡之力过,咳,重来,而手中无兵的文臣们反倒所剩无几。
武媚娘看出他心神恍惚,轻轻抚上他的眉头,将微蹙的眉心抚平,声音温柔:“陛下要是想故人了也是,长孙家到底是陛下的母族不必顾及臣妾,就是赦免长孙家族,也是无妨的。”
李治沉默不言。
他对自己母亲的亲族,到底还是留了一份情面的。
流放舅舅长孙无忌,但却也派了府兵沿途保护。
抄没家产,近支亲属流放岭南,除此之外的长孙家旧人,他一个也没动。
李治眼神中闪过动摇,但是他眼中的那潭水即使泛起微波,也依旧很快归于平静。
李治摇了摇头:“不行。”
当初,舅舅在朝中的势力实在太大了。
别说是普通的政敌,就算是李氏宗亲,只要和他敌对,全都没落得个好下场。
一桩高阳谋反案,牵扯出他那个还算老实的三哥不算,甚至连位高权重、手握兵权的江夏王李道宗也被落下了水。
那个时候,他回顾朝堂,心中惊惧。
因为,满朝文武,没有一个敢指责太尉。
几乎所有人都臣服在了他舅舅的手下。
不服的,不是贬官就是年老病逝,再不济,就是如李勣这样明哲保身的中立党。
虽然现在的长孙家族只是苟延残喘,但他不能放松,他怕自己一个不留神,长孙家就会死灰复燃,再度枝繁叶茂,大权独揽。
李治顿了顿,再度摇了摇头,语气坚定不少:“朕不能这么做。”
他如果只是舅舅的好外甥雉奴,那他会去做,但他除了这重身份外,还是大唐的皇帝。
他留下长孙家除了舅舅以外的人的命,已经是手下留情了。
季驰光:“痛痛快快的给亲爹哭了一场,李治擦干眼泪,开始干正事了。”
“首先,当务之急是当上皇帝。”
“虽然他是太子,但是他们现在不是在太极殿而是在翠微宫。”
“李世民一死,谁知道会有多少牛鬼蛇神在这个时候跑出来蹦跶”
“李治选择秘不发丧,一路上就跟个没事人一样,先把亲爹交给了可靠的舅舅长孙无忌,自己则带着老爹留给自己的忠心老臣程咬金一路狂奔,抢先回到皇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