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体这两年越发不好了,天幕先前虽然有说过朱祁镇的不好,但是说的内容不多,只说了这小子错信奸臣,立了庙宇,寒了将士们的心。
朱瞻基虽然也觉得儿子这事办得不妥,但是他身子骨不好,已经没有精力再调教出下一个太子了。
朱祁镇虽然有错,但至少目前看来错误不大,掰一掰应该还能用。
至于奸臣大不了到时候他挨个筛选过去,再给他留几个忠心的好臣子看着点就是了。
这个时候,朱瞻基看到了一个小小的身影,那是
朱瞻基朝着那边摆了摆手:“是祁钰吗”
朱祁钰看着有些怯生生的,他在朱瞻基的目光下往前两步,看了眼旁边脸色变得有些不好的朱祁镇,又后退了半步,小声喊道:“父皇,皇兄。”
朱瞻基把他拉到跟前,让内侍也给他搬了一张椅子,和蔼的笑道:“是来找父皇的吗既然来了,就一起坐着看吧。”
朱祁钰乖巧的点头。
他看着身材很瘦小,衣袖那里空空荡荡的,明明只比朱祁镇小了不到一岁,但是两个孩子站在一起仿佛差了两三岁的样子。
朱瞻基对这个儿子不太了解。
虽然是自己的次子,排名也算靠前,母妃也是有些宠爱,但是朱祁钰和朱祁镇出生的年龄挨得太近了,朱瞻基当时的目光全被自己的爱妃和长子吸引走了,朱祁钰的出生在皇宫里几乎没有激起任何一点水花。
但毕竟是自己的儿子,朱瞻基也还是疼爱的。
只是朱祁镇看着朱祁钰就不太高兴了,他撇了撇嘴,顾忌着在父亲面前不能表现得太过,这才没有直接说什么,只是心底却是满满的不屑讨厌鬼,都到父皇面前来讨巧卖乖了,还装出这么一副可怜的样子给谁看
另一个时空的明朝。
唐贵妃紧紧的抓着朱祁钰的手,细心的用手绢给他擦拭着身上的冷汗。
朱祁钰被关到这里之前本就生了一场重病,来了这里之后缺衣少食,更别说是汤药,根本喝不上什么药,这些天,他气若游丝,好几回唐贵妃都以为陛下要不行了。
好在每一次他都熬了过来。
唐贵妃压低声音,急促又满含希望:“陛下,没事的,没事的,一切很快就会过去的天幕已经讲到了唐玄宗,很快就会到我大明的,您再撑一撑,再撑一撑,绝不能让叛国的小人得志。”
您再撑一撑,撑到天幕讲到您,讲到您兄长的愚蠢无能,讲到您当年的力挽狂澜和您现在的凄凉下场,百姓不会放过他的,就像大明开国的起义军队那样,百姓不会放过他的我们一定能活着出去,一定可以的
她想到自己接下来可能要被殉葬的命运,眼泪大滴大滴的流下来,唐贵妃哽咽道:“您想想于谦大人,朱祁镇那个叛贼怎么可能善待于谦大人他们”
朱祁钰枯瘦的双手抓着唐贵妃,他半睁半阖的眼睛里全是对活下去的渴望。
他的喉咙里,挣扎着说出一句粗粝难听的话:“别哭我们都会活着出去的”
还有于爱卿
唐贵妃胡乱擦了一把眼泪,拼命的点头。
季驰光:“我们先前曾经提到,远征高句丽,是唐太宗留给雉奴的倒数第二份礼物,那么最后的那份礼物、最珍贵的那份礼物,究竟是什么”
“是帝范。”
正在书房里奋笔疾书的李治笑着抬起头:“没错,就是帝范。”
他一眼就看到了天幕上的情况,双眸睁大,眼中逐渐出现不可置信的神色:“那不是”
那分明是阿耶当年教导他时候的场景
系统:没办法,主播是个手残党,剪不下去,只能让他来挑选一些时空片段放进去了。
天幕上的李世民动了,他看起来已经有了些暮年之气,头上华发已生,但眉宇间,还是依稀可见当年天策上将的桀骜意气与英武不凡。
李世民走到埋头写着什么的青年边上,笑容温和:“雉奴,阿耶教你的帝范,你都明白了吗”
被他喊到的青年抬起头,容色俊秀清朗,看着和李世民不过只有两三分的相似,更多还是像他已故的母亲长孙皇后。
青年笑起来,笑容温润:“是,但只明白了部分。”
他摊开书,指着帝范上的一处:“不过这些还是明白了的。”
随着镜头的拉近,天幕下的人可以清晰的看到那句话战战兢兢,若临深而御朽;日慎一日,思善始而令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