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撕心裂肺的吼叫着,拼命的向在场任何一个可能救他的人求饶。
“爹爹你救我你救救我啊我是你最疼爱的祁镇啊啊”
范广面不改色的又浇了一壶。
“啊”
朱祁镇脸上不断的有汗水滚落,他的牙齿咬住了下唇,深深的嵌入,咬到了唇破流血,皮开肉绽的地步。
但是,或许是后背处传来的疼痛过分的强烈,他竟然已经感受不到唇舌之间传递的痛苦。
他看不见朱瞻基此时的表情,自然不知道这个曾经疼爱他的父亲这会儿面沉如水,瞧着冷酷极了。
于是,他转而去哀求他心软的弟弟。
“祁钰你救救哥,哥知道错了,你救救我我以后不管做什么,我都听你的,你救救我啊”
朱祁钰二号还没有经历夺门之变,这会儿多少还有点心软,但是一想起自己的未来和于谦范广的经历,他一下子又心硬如铁了,别开头去,看都不想看。
朱祁钰一号更不用多说,在西苑的那些日子,早就磨平了他对这个哥哥最后的一点兄弟之情,别说救朱祁镇了,他甚至巴不得他赶紧死。
朱祁镇哭喊着叫了很多人的名字,甚至在疼到恍惚的时候,他还喊了于谦,喊了张辅和朱勇等人的名字。
这些人曾经都很敬爱他,他们都盼着他成才,都盼着他给大明带来更好的明天,但是他们最终都对他失望了,有的被他害得死在了战场上,有的更是恨不得他这个皇帝从来没有过。
朱祁镇惨痛的呼喊着,他的眼前已经出现了恍惚的白光,可就在他要痛晕过去的时候,范广又适时的浇上一壶水,让他硬生生的痛醒过来。
朱祁镇气若游丝:“让我死让我死”
他已经不奢求自己能够活下来了,只想求一个痛快的死法。
但是朱元璋又怎么肯放过他呢
见沸水已经浇得差不多了,朱元璋抬了抬手,叫人扛了一把铁扫帚上来。
洗已经洗完了,这个时候该刷了。
范广接过那把扫帚,掂了掂重量,然后冲着朱祁镇露出一个恶意的笑容:“太上皇,扫帚来了”
他毫不犹豫的将扫帚扎进朱祁镇的皮肉之中,然后狠狠的一拉。
伴随着某种东西撕裂的声音和朱祁镇更为惨痛的尖叫,朱祁镇后背大块大块的皮肉被撕扯下来,甚至,因为范广用的力气太大了,仅凭这一下,就能直接看到朱祁镇脊柱处森森的白骨。
朱祁镇的脚拼命的乱动着,挣扎着扭动,试图从范广的扫帚下逃走,他的嘴巴一片鲜血,那是他之前自己咬破的,因为长久的趴在铁床上,铁床又已经被沸水的温度浇到滚烫,他现在整张嘴都已经粘在了一起,血肉模糊。
伴随着朱祁镇嘶吼的动作,唇齿间原本已经粘在一起的皮肉被他自己的动作撕扯开,痛上加痛,看起来更是血淋淋的一片,令人不忍直视。
“”
朱祁镇依旧在痛楚的叫喊着,但是他已经彻底失去了自己的意识。
疼痛已经侵占了他的大脑,他依旧清醒,但他却已经完全没有了思考的能力,只知道无意识的痛叫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或许是一个世纪吧,范广终于停下了他的动作,然后朱元璋慢慢的背着手踱步了过来,接过小朱棣递过来的清水,屈尊纡贵的给朱祁镇喂了一颗东西。
朱祁镇这会儿整个人都已经被汗和血浸湿了,气息微弱到几乎没有,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
就这么被人抬着脖子,喂下了那颗东西。
朱元璋笑了起来:“咱的好玄孙,做个美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