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氏一个眼神,小宫女战战兢兢的递上了一根绣花针。
天,贤妃该不会真的疯了吧
被两个人以为已经疯了的孙氏,十分
温柔的抚摸着儿子的头,轻声细语:“不怕,不怕,就疼一会儿,很快就好了的。”
说罢,她毫不犹豫的扎了下去。
没办法,她现在一点也不得宠,送去御前的东西就像石沉大海了一样,只能够仗着儿子来换点关注了。
婴儿的皮肤细嫩,掐孩子容易留下痕迹,所以,还是索性用针吧。
往那些不易被人察觉到的地方扎一下,针眼又小,太医也不会发现。
孙氏温柔的抱着他哄:“哦哦好孩子,不怕不怕,母亲这是在给你的未来筹划呢,长大以后记得要感恩母亲哦。”
朱祁镇拼命的扭动着身子,但是那些针依旧如影随形的跟着他,把他扎得又疼又刺。
孙氏将针放到了一边的针线篓里,擦了擦眼泪,哽咽道:“怎么就是止不住哭呢哭得真叫为娘心疼算了,来人啊,去请陛下,一定是皇儿想陛下了。”
朱祁镇:我有一句今天必须要说
孙氏还是没能当上皇后。
哪怕她使劲了浑身解数,甚至压着恶心,弯下腰,去讨好张太后和胡皇后,她的皇后之位依旧遥遥无期。
甚至还因为安插的钉子被发现,直接从贤妃降成了美人。
离皇后的宝座更远了一步。
就在她感到绝望的时候,突然,她发现了新的光。
她的儿子祁镇,学业有成,给他启蒙的老师说他是个极聪明的孩子。
孙美人的眼睛重新亮了起来。
对啊,她如果自己当不了皇后,那也没有关系,只要她的儿子有着足够的本事,得到大量朝臣的拥戴,那立嫡不如立贤,说不定祁镇依旧能够当上皇帝,然后叫她风风光光、名正言顺的做太后。
于是,孙美人又把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到了儿子身上。
每日给他端茶送水、喂药进汤,并且时不时在他耳边灌输一定要听母亲的话的道理。
有着幼年记忆,对这个亲妈已经烦透了的朱祁镇:“”
呵呵。
他只有一个母亲,对方待他很好,在深宫之中保住了他的孩儿,而且,在夺门之变中为他出了大力气,绝对不是眼前这个自私自利,还拿针扎他的女人。
完全不知道面前这个真的是亲妈对母亲的记忆已经逐渐美化的朱祁镇冷哼一声。
真要是让他当了皇帝,他顶多保这个女人不去殉葬,绝不会让她风风光光的过好日子。
她配吗
她不配。
母子两个彼此的心中打着自己的小算盘,殊不知,他们的美梦永远也不可能实现。
孙美人天天都会令人去问询儿子的看书进度,又动用家里的关系为他延请大儒,还把他身边伺候的漂亮婢子全部打发了,只剩下两个连说是清秀都勉强的宫女服侍对方,生怕有哪个不长眼的小蹄子,勾了自己本该用心读书的儿子。
可是,即使她每日跑前跑后的,
憋着一口气,要在儿子上和胡皇后比个高下,却依旧只能绝望的看着胡皇后的儿子一点一点的超过自己所生的孩子。
直到朱祁镇十五岁那年,不知道为什么寿命格外悠长的朱瞻基,将他的长子立为了太子。
他们彻底失去了问鼎大位的机会。
“为什么你这个废物为什么赢不过朱祁钰”册立太子的那一天,孙氏彻底崩溃了,她在自己的宫中,不顾一切的厮打着朱祁镇,神情癫狂可怖,“你小时候不是很聪明的吗你不是好孩子吗你为什么不为母亲争夺荣光你这个废物,你还能够做什么”
朱祁镇脸色灰败的任由她打骂。
他以前有着天才之名,是因为那些小孩子学的东西,他早在从前就已经学过无数遍。
或许一开始得到天才的名声,他还有些不好意思,因为他知道自己其实是配不上这个名声的。
但是,渐渐的,在发现父亲的目光偶尔也会放在自己身上朱瞻基在考虑要不要干掉这个似乎危害性更大的儿子,毕竟朱祁镇还是一个傻子的时候就能送走二十万人,而现在,一个有脑子的傻子岂不是更危险,在发现臣子们开始考虑拥戴自己这个次子之后,朱祁镇也开始心安理得的接受了这个天才的名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