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德特意摆酒,请叔叔婶婶过来吃饭,席上他先敬了三杯酒,然后毫不客气地翻了脸。
“我额娘不聪明,叔叔婶婶们一直拿我额娘当傻子糊弄,以前的事我不想再提,以后谁再撺掇我额娘对公主不满,撺掇我家里不安生,我就跟你们没完,大家都别想要好日子过”
怀德的叔婶也不乐意了,“好啊原来这是鸿门宴你父亲去得早,我们把你拉扯大,你不知感恩,还敢这样对我们今日我就要告到皇上那里去,请皇上为我们做主”
怀德笑道“好啊叔叔快去啊我就等着这一天呢等皇上厌了我,说我不忠不孝不仁不义,我正好辞了研究院的差事,去公主府上当个面首。
到时候我在京城每一条胡同都贴上告示,告诉大家大清第一个面首姓钮祜禄氏,祖父正是做过辅政大臣的遏必隆”
“你你用家族名声来威胁我们,你无耻”
怀德喝了口酒,把酒杯掷在桌上,他满不在乎地笑道“我无耻,叔叔婶婶们就不无耻了吗你们在我额娘那里编排公主,说我与公主很早以前就同吃同住,早就不清白了。又说公主凶恶,她嫁过来,婆婆媳妇都颠倒了。
别以为我不知道,这些话全是你们说的
额娘出去做客,经常面露愁容,提起公主就闪烁其词,支支吾吾,好像受了欺负似的。公主知道后大为恼火,几乎到了与我退亲的地步
我告诉你们,我这辈子必须住进公主府若是不能做额驸,那我就去做面首你们敢拦我好事,我就让钮祜禄的人全都名声尽毁,你们的儿女,谁也别想成婚”
众人面面相觑,怀德说道“今晚我就收拾行李搬进公主府,我不是吓唬你们,我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如今我在皇上那里也是有名有姓的人,我在外面做事,早就学会了颠倒是非黑白,你们尽管去撺掇我额娘,我也可以在皇上面前嚼舌根。咱们就比一比,看谁比谁更豁得出去。”
怀德说完这些转身就走,他回去命小厮拎上行李,当真去了公主府。
苏泰和知道好兄弟的打算,早就在公主府门前等着了。
他招呼自己的小厮帮着搬行李,怀德拱手向他道谢。
“多谢你来帮我,我行李不多,我身边的两个小厮就能搬得完。”
苏泰和叹道“我不是来帮你搬行李的,我是怕你心里不痛快。”
怀德苦笑,“这么多年了,我早习惯了。”
如果他只是一个人,他可能会一直忍下去,但他马上就要成家了,他可以忍,但不能让雅利奇跟着一起忍,这种事情还是婚前处理利索比较好。
苏泰和问道“你怎么跟你叔婶说的”
怀德三两句就把事情经过说清楚了,苏泰和目瞪口呆。
“你这不是跟他们撕破脸了吗这不太好吧”
怀德跟他开玩笑,“我如今攀了高枝儿,谁还在意宗族我有五公主就够了。”
苏泰和摇头笑道“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处理问题的手段,和五公主越来越像了,干脆利落,不怕得罪人,还有一点无赖。
我觉得你完全没必要得罪人,你跟你额娘好好谈嘛我看你额娘很温柔和善,你是她亲儿子,她总该为了你的婚姻前途改一改了。”
怀德无奈摇头,“你来我家是客人,我在家里是儿子,我额娘对客人和儿子的态度完全不一样。对客人她温柔有礼,谁也挑不出毛病,但我跟她一直生活在一起,我太了解她了,软弱固执才是她的本性。
在她心里,我是不中用的,只有叔叔婶婶的话才可信。她在外人面前总是一副柔弱样子,她掉几滴泪,那便全是我的错了。”
怀德一时间说不明白,他低头想了半天,才想出一个不太恰当的比喻。
“她就像碰瓷的,她柔柔弱弱,永远是受了委屈的样子,她又是我的亲额娘,别人不用问缘由,看见她的样子就得先得骂我不孝。”
苏泰和有点能理解了,“你是吃了哑巴亏,有苦说不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