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是在做梦,不然侠侠怎么可能这么温柔对他说话。
他张嘴想回答,还记得侠侠凶他要闭嘴,哼哼唧唧地“唔”了声。
少年眼尾醉着脆弱的红,浓密的睫毛根根被打湿,像是一个正在遭受苦难的精致瓷娃娃,很委屈的感觉。
“可以说话了。”夏清让于心不忍,用空余的左手安抚似的拍了拍红毛脑袋。
右手单手滑动屏幕,准备接电话叫谈斯歧过来。
电话接起的那一秒,猝不及防一只大掌伸过来。
“在哪”少年清越的嗓音伴随着“啪”的手机落地声,一并响起。
然后又随着手机进水黑屏,一并消失,归于沉寂。
屏幕被摔出轻微裂痕的手机,静静躺在淋浴房潮湿的地面,结束了它才被使用六个月不到的寿命。
“许佑默”夏清让愣了一秒,被这陡然而生的变故惊得睁大眼睛,转而怒视罪魁祸首,“你干嘛拍我手”
话音还没问完,手腕被强有力地一箍,整个人被拽进少年滚烫的胸膛。
红毛脑袋找窝一样搭在她肩上,舒服地蹭了蹭“侠侠只让我讲话,又没让他讲话”
“松开”什么歪理
夏清让猛地被自己开的冷水花洒浇了一脸,生出几分怒意。
又得强迫自己要冷静,他现在是发着病,但转眼看到地上淌水的手机,还是气得牙痒痒“明天记得赔我手机”
“好呀”少年如往常一般轻快地回答,“侠侠要几个手机都可以”
“哪用得着那么多,一个就够了。”夏清让没好气地说。
不对,她心中突起某种警觉。
少年不仅没有松开她,反而将她另一只手腕也禁锢住,脑袋也从肩膀辗转到颈侧,缓缓而上。
少年柔嫩的脸颊轻轻贴上她的脸颊,肌肤亲昵地摩挲着,好像犬类在熟悉主人的味道。
“许佑默,清醒一点,我们现在是在圣德亚,在散打社社团”夏清让一边挣脱一边低斥。
这货到底是清醒了还是药效更重了
力气和讲话好像都恢复了,但是行为怎么越来越诡异,而且这会夏清让也真的信他学过格斗术了,她居然挣脱不开
夏清让决定保留力气,换了口吻哄道“你是被人下了药,你先松开我,我去找谈斯歧和宋与澜他们帮你。”
好说歹说,终于得到了回应许佑默的脸颊从她脸颊离开,身后炽热的体温也好像远离了些。
“侠侠骗人,我才不信。”
许佑默的声音听起来确实变得正常了。
夏清让松了口气,准备再好言劝几句,忽地,后颈处濡上舌尖温热柔软的触感,像一只小狗在舔舐掌心。
花洒的流水声盖过了少年澎湃的呼吸,紧接着,犬类露出尖牙,夏清让感受到后颈一阵被齿尖啃噬的疼痛,她脊背一僵,胸腔怒意翻转。
“现在肯定是在做梦,不然你为什么没有生气。”少年兀自喃喃,迷茫又天真,惊喜得仿佛马上想要再来一口。
“啪”,清脆的巴掌声混进水幕里。
许佑默白皙的脸蛋霎时浮现五个微红指印,听到熟悉的声音冷冷对他说“你是狗吗我现在就在生气。”
女生清冷声线中蕴藏的薄怒让许佑默理智渐渐回神,茫然地眨了眨眼,下意识先松手“侠侠”
夏清让脾气爆发之下挣开了一只手腕,见另一只也被松开,禁锢彻底解除,当即拽下花洒对着许佑默的脸狂滋“彻底清醒了再跟我说话。”
“呜对不起侠侠”小狗瘪瘪嘴,乖乖缩在地上任她冲,“我以为在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