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也和她一样,隐隐依旧有几分不自在,也不再说话,只静静地立在她的对面。
天气转凉,褐枫巴掌大的叶在日夜的交替里渐杂出红褐金翠相间的斑斓色。一阵风拂过宫道,几片半枯的彩叶从枝头折坠,自二人头顶盘旋掉落,其中一片,轻轻地落在了她美丽的裙幅之上。
她的眼盯着,他也是。四目齐齐默望着这片沾在她裙摆上的半枯彩叶。
裴萧元终是悄然率先抬目,望了她一眼,一顿。
“公主不是还要去神枢宫商议壁画之事吗”迟疑了下,他终于说道。
絮雨听到耳边响起他的提醒之声。
她的眼眸抬起,望向他。见他神情已恢复作平日的从容之态了,正微笑着向她望来。
她并未忘记。方才本就打算将此事和他说清后再去。
已入十月,距皇帝明年春的万寿大典越来越近,到底将由何人主画那一幅壁画,这两日就要定下。
此前那位她曾答应提携且画功不俗的画师周鹤已被传入宫了。今日除了周鹤和集贤殿直院里的画师们,京中众多擅画或以鉴画而闻名的名士、才子也获邀到来,品评画作,为择定最后的主画人群策。当中便有兰泰。
她醒神“是,我这便去。你”
她刚想说他还有伤,叫他先回去休息,话便被他截断,只听他道“我昨夜已经休息够了。还是我送公主去罢待公主事毕,再一道回。”
他的语气听去如同寻常,但言语里,并不留任何容她反驳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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