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多少也有些血缘关系,其实看久了会发现温温的鼻子嘴唇和顾屿深挺像的,他抱着温温时这种相似就更明显了。
一点不违和,真像是年轻奶爸和女儿。
舒姨端着晚餐从厨房出来,打趣道“等以后太太生了宝宝,顾总肯定是个特别好的爸爸。”
顾屿深笑了笑,没说什么。
只可惜暑期钢琴班课程不长,到八月中旬温温就结束课程回家了。
南知这几天都习惯了,温温这一走她还真有些无聊和不适应,于是第一次真正认真考虑要一个孩子的打算。
晚上,两人洗过澡躺到床上,南知便提了这事儿。
顾屿深蹙眉,沉默了许久,像是在考虑些什么。
南知以为他是因为童年的阴影,真要准备拥有一个孩子时便觉得压力大。
于是劝解道“其实这些天你和温温相处的也不错呀,所以你不要有太大的压力,我们可以把孩子养得很好。”
“我想要拥有和你的孩子的,滋滋。”顾屿深看着她说,“我一直都想要。”
南知更不解了“那你是为什么”
“因为后来我才了解了怀孕生产和女生而言意味着什么,需要承受多大的身体损伤,承担多大的风险,也有几率产生很难治愈的后遗症。”
顾屿深低声说,“更何况,生产也是大手术,有风险。”
她说的这些其实南知并不非常了解。
她是走一步看一步的性格,只是问舞团同事了解了个大概。
但她又是个乐天派,从来不会提前担忧一些小几率的事儿。
于是便说“以现在的医学技术,应该几乎不会有什么大风险吧”
“万分之一的风险我也不想承担。”
顾屿深说,“滋滋,在这方面我很自私,我不愿意为了任何人任何事去让你的身体甚至性命担风险,包括我们的孩子,我不想看到你疼,更不能接受你因此落下后遗症或别的更严重的什么。”
南知没说话。
但她明白顾屿深担心的是什么。
最后,顾屿深说“如果你想要个孩子,我们可以抽空去了解一下领养。”
于是这件事儿便暂时作罢。
南知也没考虑去领养。一来是以顾氏集团的规模,继承人是最受关注的,若是领养了指不定引起什么轩然大波。二来也都还年轻,这事儿没必要那么急。
日子过得很快,暑去秋来。
南知又迎来了行程紧凑的演出高峰期,满世界各地跑的表演,也确实忙得没精力再去想这事儿。
北京的秋天很短暂。
十一月初时下了第一场雪。
也是在这天,顾屿深受邀参加活动,也带了南知一块儿去。
其实婚后顾屿深是很少参加活动的,一般都请人代他出席,只是这次是为了借着活动的由头谈一笔生意。
如今顾氏集团正转移项目重心,发展前沿科技,需要和科技公司合作来更快研发开发。
一到活动现场,两人便成了众人视线中心。
南知很少在商场上露面,大多人也只有在婚礼上见过她一面,这会儿近距离看便更觉得惊艳。
众人真心也带着几分恭维意思的不停夸她漂亮,称顾总好福气。
南知笑着道谢。
也有人要敬她酒,被顾屿深挡了,代她喝一杯。
前段时间演出太多,南知刚闲下来,但腰又超负荷需要理疗,最近不能喝酒。
一来一去,顾屿深喝了不少。
又知道南知不喜这种浮华的名利场,打过招呼后便带她去了一旁的小包间,嘱咐道“你在这儿等我会儿,谁的酒都不必喝,结束后我来找你。”
南知乖乖应“好。”
这小包间前面都是透明玻璃,双面镜,从外面看不到里面,从里面却能看得一清二楚。
南知才知道,原来顾屿深并不是如她所想的那样可以在任何场合随性自如的。
她原以为,以顾屿深的地位,不想喝的酒就不必喝,不想应付的事就不必应付,可到此刻才知道,原来他身处高位却也背负着高位所必须承受的逼不得已。
其实顾屿深应酬的模样看着挺游刃有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