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久霏思索一会儿,走到丫鬟面前问“你们给其他太太收拾的时候,会把太太的嘴给堵住吗”
“不。”丫鬟回答得很机械。
“不堵住嘴的话,太太又哭又叫怎么办rdquo郁久霏想象了一下那个场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一群人围着一个年轻女子殴打,还要听对方的哭喊求饶,这不变态吗
丫鬟回道“什么时候娘子可以控制住自己不哭不闹了,就可以停下来,所以,这是在教娘子规矩,堵了嘴,娘子就学不会了。”
听完,郁久霏欲言又止,却不知道能说什么,这不是学规矩,这是在杀人。
抹杀一个人的人格,用暴力与洗脑的方式让对方失去自我,得多不是人才能想出这种“学习规矩”的办法来
楼十一听了也觉得很不适“被这样教出的,都不能算是人了,送进精神病院里都得进重症监护室,还不一定能重新治好。”
“所以,这个大宅院里,后来的小妾跟姨太太,再也没跟主母和平妻抢过位置,她们已经不具备作为一个人的自我认知,像是一个个生育机器,除了听话,没有任何自我。”郁久霏艰难地接上话头。
这样的宅院,真的很想一试管炸平它。
人之所以为人,是有明显的自我认知,知道自己的名字、知道自己是人、知道自己活着、有思考能力,如果连一个人的本能都失去了,那跟植物人没有任何区别。
植物人都知道哭和挠痒痒呢,宅院里的女人们,连哭都得等指令。
“那你要哭吗不愿意的话,我可以模拟你的声音放出一段来。”楼十一迟疑了一下,轻声提议。
现在郁久霏脸上没有丝毫笑意,上一次见她这样,还是在东湖市私人医院,太生气了的时候,郁久霏是不会笑的。
郁久霏闭了闭眼,说“不用了,镜子给你,去控制一下外面的嬷嬷,让她把规矩改成每天来我这里教我规矩。”
面对郁久霏难看的神色,楼十一同意了,伸出晶片小手,接过镜子出去。
等楼十一回来,他说“两个太太回自己的房间里了,好像是默认了你会被打得很难看,现在你打算怎么办我提醒你,这个副本是没办法越过代替老爷找线索的。”
重要角色无法被替代,一旦被替代,线索就可能断裂,导致无法找到凶手是谁。
“但我想改变这样的情况,就算外面再不好,至少拥有自由,那些女子嫁进来,只是想活着,同样是给老爷打工,凭什么她们要被变成现在的样子”郁久霏不能理解。
明明嫁进来就是想活着,外面战乱四起,日子不好过,都想被沈家庇护,以她们可以想到的方式,问题难道不在老爷身上吗为什么是那些想活命的女子买单
况且,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都是打工仔而已,为什么就要把小妾们变成没有思想的玩偶这样活着,跟死了有什么区别
楼十一沉默一会儿,说“你能怎么解决呢这个宅院等级森严,你连升职成平妻的资格都没有,不是主母,你根本无法废除这些规则。”
郁久霏思考着楼十一说的话,良久,她拿出了城主给的隐藏牌,回道“我没有资格,但我可以让别人也失去资格,不存在的东西,还讲什么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