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那之后没多久,朋友搬家了。
他住进了他爸爸的房子里,一栋奢华的独立别墅洋房,占地面积大到能说是一座庄园,是整个深州最贵的地皮。
朋友也常邀请她去玩,施今倪每逢周末都会去找他。有时候为了抄近路,就偷偷从私家花园的后门里进去,看见豪华气派的门口有两头石狮子,看见佣人一早起来剪花枝。
但是偶尔,朋友和他母亲也需要搬到旁边的高档小区里暂住。那段时间,不用上学,也足不出户。
后来的几年,施今倪慢慢摸清了这种“偶尔”的规则。
当庄园里的那个长得很帅又很凶的男生出现后,朋友和他的母亲都需要躲开他。
施今倪为朋友庆幸。
还好那个男生据说一直是在国外的,只是偶尔会回来。
一直到高一那年,施今倪被一位退休的拳击手大叔看中,办了领养手续。那位拳击手生活作风很不好,她不喜欢他身上总是一股烟酒交叉的味道。
但是福利院的院长早就得不到公家救济,抚育这么多孩子也有些力不从心。拳击手是个慈善家,在决定领养施今倪时给院里捐赠了一大笔钱。
那天,她在去到这位“新父亲”的家里时,燃起了一阵大火。幸亏朋友正好来看她,把她从火海里救了出去。
也因此,他脖子上留下了大块疤痕。
施今倪欠他许多,朋友甚至为了她去求他那个爸爸把她从所谓的“新父亲”家领回来。
她不知道朋友的爸爸是个有什么手段的人。
但在15岁那年,施今倪在离开福利院后也恢复了自由身,暂且有了一笔匿名人士捐助自己上学的钱。
也就是那一年,她有近一个学期没见过这位朋友。
再次得到他的消息,是在医院。
朋友妈妈给她看了进入高一的下学期里,朋友在博文日志里写下的东西。他这一年在新学校过得很不好,处处都是阴暗的事情,遭受过的流言蜚语,冷暴力、欺压每一点都把他逼向悬崖。
她的朋友,叫钟析。
“小析我在这儿。”施今倪轻车熟路地来到后院,在门口那喊他。
男生手里拄着根拐杖,回过头惊喜地看着她,往前一瘸一拐地走过来“今倪,你终于来看我了。”
他还是和以前一样,却比之前更瘦了。脸色苍白孱弱,笑得有些牵强。
施今倪上前扶住他的手臂,低头担心地看着他的腿“还不能走吗”
“医生说复建至少一两年,至少我左腿已经能支撑点力气了。”钟析伸手帮她摘开头发上不知道在哪蹭到的鹅毛,埋怨的口气,“我妈妈一直不给我手机,怕我联系你。你也真是的,怎么都不来找我”
“本来找你就不方便,我知道你和钟姨好好的就行了啊。”施今倪怕这太阳太大,把他如今这身板给晒伤,正要伸手把他扶到荫处的亭子里坐着。
突然察觉到握着的手臂微微僵住,在抖。身后传来一声熟悉低沉的男声“施今倪”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